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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吳正龍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基金會高級研究員

拜登政府應儘早結束對華貿易戰

2021-02-25

白宮易主,拜登就職美國第46任總統。特朗普留下的爛攤子等着拜登來收拾,其中便包括已持續近三年的對華貿易戰。去年年初中美簽署第一階段經貿協議後,雙方相互調低了對方部分商品關稅稅率,但平均關稅依然保持在19%的高位。可以說,中美仍處於貿易交戰狀態。

特朗普對華發動貿易戰有多重算計,目的之一便是平衡中美貿易,阻斷中國經濟發展的勢頭。貿易戰前兩年,中美貿易大幅度下降,順差也隨之縮小。不過,美對華貿易逆差減少被美國與世界其他地區的貿易逆差增加所抵消,美國的總體貿易逆差基本保持不變。

而中國積極應對,努力實施貿易多元化戰略,中國在世界貿易中的份額不降反升,繼續保持全球貨物貿易第一大國的地位。新冠疫情暴發後,中國應對有方,最先控制住疫情傳播,復工復產,保持供應鏈和產業鏈的彈性和穩定,成為世界上抗疫物資的生產和供應基地,為各國經濟需要提供強勁的後勤保障。去年中國對美貿易錄得3170億美元順差,成為歷史上第二高的年份。

特朗普對華發動貿易戰的另一個目的是提振美國經濟。但每一輪關稅增加都會導致雙邊進出口下降。關稅提高、貿易減少和緊張局勢加劇,直接損害了美國經濟、家庭收入和公司競爭力。

就美國經濟而言,農業是貿易戰“重災區”。由於中國對美實施報復性關稅,美國輸華農產品出口被腰斬,下降一半多,如果加上天氣和商品價格變化等因素,降幅可能高達近七成,美國政府不得不向農場主發放幾百億美元的補貼,以渡難關。貿易戰給美國製造業也造成嚴重打擊,由於與中國供應鏈聯繫密切,美國汽車、機械和電子等行業生產也都因關稅而被下調。2019年中國從美國進口石油和天然氣則分別下降了47%和90%。

從家庭收入來看,關稅上調提高了進口產品和國內產品的消費價格,美國消費者承擔了關稅增加的代價,這擠壓了普通老百姓的實際收入和消費需求。有報告估計,每戶家庭實際年收入降低約675美元。

對公司競爭力來說,關稅上調加劇了貿易政策的不確定性,導致企業推遲或取消投資計劃。由於許多中間產品是從中國進口的,貿易戰造成的供應鏈中斷引發企業的投入成本增加,損害了企業利潤率和競爭力。

特朗普對華發動貿易戰的第三個目的是創造就業機會。美國前貿易代表萊特希澤聲稱,2016年11月至2020年3月,美國製造業就業凈增加40萬。但據美國媒體報道,以中美貿易戰2018年年中爆發為界,這40萬個凈增長崗位中有近八成是在此之前實現的,而之後就業增加停滯不前,並逐漸下降,進入疫情後就業數字更不堪入目。有統計表明,在貿易戰的高峰期,美國損失了24.5萬個工作崗位。

一言以蔽之,特朗普對華貿易戰未能實現其相關政策目標,不但沒有阻斷中國發展的勢頭,還降低了美國經濟增長和就業機會。特朗普對華貿易戰完全失敗,是一份損人又害已的“負資產”。

雖然拜登不贊同特朗普打貿易戰的做法,但他表示不會立即取消關稅,似乎新政府仍處於醞釀階段,對華經貿政策還未成型。然而,時間不等人。無論從恢復經濟,增加民眾收入,還是從世界經濟發展大勢來說,拜登政府都應該採取主動行動,儘早結束對華貿易戰,讓中美經貿關係重回理性軌道。

首先,取消加征關稅對美國經濟發展的好處顯而易見。根據美中貿易全國委員會日前在華盛頓發佈的《美中經濟關係》報告預測,如果美中兩國逐步將平均關稅稅率降至12%左右,到2025年,美國GDP將實際增加1600億美元,新增就業14.5萬人,美國家庭的人均收入將增加460美元。相反,如果美中貿易戰進一步升級,“除了短期內對經濟生產造成重大衝擊外,長期看還會永久性地降低美國GDP”。

其次,取消加征關稅有利於改善美國民眾處境。特朗普妄稱,對中國產品加征關稅增加了美國國庫收入,這完全是欺人之談。關稅是對美國消費者的另一種賦稅,美國對中國產品加征的幾百億美元關稅大多由美國消費者買單,受傷害的還是美國老百姓。

最後,摒棄保護主義是當前世界經濟發展的大勢。作為對單邊主義和保護主義的回應,區域經濟一體化出現新的高潮。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中歐投資協定和中國與新西蘭自貿協定升級議定書的簽署,都表明世界經濟合作和融合的大勢不可阻擋。值得注意的是,除個別美國盟國外,大多數美國盟國分別為這三份協議的簽署方,而中國又是這些國家的主要貿易夥伴。美國有人稱,拜登政府應遊說盟國,在貿易問題上與美國站在一起制約中國,這種說法與現實嚴重脫節,註定是行不通的。

對於特朗普的“負資產”拜登政府應放棄幻想,儘早結束對華貿易戰方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