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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與熊:中亞地區的中俄友好

2015-06-17

2015年5月9日,俄羅斯舉辦了歷史上規模最大的紅場閱兵,超過1.6萬名士兵與數以百計的最新式裝甲車輛、軍用飛機和直升機參加了閱兵式。此次勝利日閱兵標誌納粹德國在二戰中戰敗70周年。在這場戰爭中,蘇聯承受了最慘重的傷亡。儘管戰勝納粹德國是協作的成果,許多西方領導人卻為了抗議俄羅斯對烏克蘭東部的所謂“介入”,而沒有出席莫斯科的閱兵。莫斯科與西方的決裂表明,美俄關係“重置”已近乎失敗,克里姆林宮願意深化與非西方國家的關係,並且更加親近中國。莫斯科閱兵似乎證實了這一趨勢。

儘管在東半球不太可能出現一個新的中俄集團,但中俄友好是可以預料的,莫斯科與北京更為廣泛的協作將在中亞地區展開。俄羅斯和中國通過上海合作組織(SCO)已經在中亞地區進行合作。上海合作組織源於1996年成立的 “上海五國”,目的是為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俄羅斯與中國邊境地區安全相關問題的戰略合作構建框架。2001年,上合組織的目標得到重新闡釋,它包括了政治、經濟與軍事領域的合作。

上合組織誕生後立刻被許多分析人士和決策者視為俄羅斯和中國潛在的平衡工具,用來對抗美國在中亞地區越來越多的參與。但迄今為止,對上合組織的這種看法還沒有成為現實。儘管新疆的伊斯蘭分裂主義令北京擔憂,北京仍然不願直接介入中亞的安全問題。同樣,俄羅斯反對中國將上合組織轉變為一個更加立足於發展與經濟的平台。從這個角度說,中俄友好能為上合組織帶來活力。事實上,北京可以通過引領上合組織的發展新方向而成為它的動力來源。中俄合作的加強也可以促成新的雙邊與多邊倡議。

儘管如此,俄羅斯與中國之間依然有摩擦點。由於中國仍是中亞各國的主要經濟合作夥伴之一,也是中亞地區發展資金的主要來源,歐亞經濟聯盟及其關稅對中亞地區貿易與投資層面的影響還有待觀察。目前,北京官方看來理解克里姆林宮對俄羅斯在地緣政治體系軸心中所扮演角色的想法。在俄羅斯人們也普遍相信,中國正開始成為世界上最強大國家,應該在國際舞台上被視為平等夥伴。目前為止,中國願意接受這種流行說法,並在中亞地區發揮着非正式領導、或者是共同領導作用。

這種方式的結果,是中國成為中亞甚至更多地區的愈發強大的參與者。北京不僅獨自擁有俄羅斯的資源,還獲得克里姆林宮對它在俄羅斯境外附近積極謀動的政治支持。絲綢之路經濟帶與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便是中方帶頭、俄方首肯的具有示範意義的倡議。不過,俄羅斯願意在何種程度上允許中亞各國參與由中國主導的行動,比如絲綢之路經濟帶項目,同樣也還是未知數。

反過來,中亞各國可以利用中俄友好來謀取自己的目標。俄羅斯和中國對中亞國家領導人來說是適宜的合作夥伴,因為莫斯科和北京都可以成為抵禦外來威脅的安全保障,也可以為中亞各國提供資金。最重要的是,中俄雙方都沒有將中亞各國政府的民主轉型作為換取支持的前提條件。

儘管許多西方國家領導人抵制了5月9日的莫斯科閱兵,俄羅斯總統普京依舊在紀念勝利日那天享受了重量級人物的陪伴。除了一些常客外,與俄羅斯總統一起參加70周年閱兵式的來賓中還有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當然,閱兵式過程中的某些時刻還是會讓人感到,閱兵無關軍事實力或力量的平衡,它只是在向二戰中失去生命的數百萬平民與士兵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