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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與特朗普:新的宏大敘事?

2017-01-23

美中關係註定要在特朗普總統的負面影響下開場嗎?這個問題似乎是多餘的。特朗普先生及其外交政策團隊的一貫語調,聽來就如同一隊憤怒的公牛闖進瓷器店。當然這是雙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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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所在的北京的角度看,重要的是要記住,在整個美國總統選舉季,“我們得對中國厲害一點”成為美國政界的共識。減少對抗的聲音寥寥無幾,事實上是被摒棄了。

有報道稱,如果勝選,民主黨候選人希拉里希望“用導彈包圍中國”。特朗普先生在談到美國經濟與社會問題與中國的關係時,不僅狀似美國上世紀80年代風靡一時的“敲打日本”,而且直戳中國政府和人民最敏感的神經——美國對台灣地位的立場。

中國在回應中一再重申,其正常外交關係的基礎不容談判,那就是,外國政府必須接受中國政府“一個中國”的立場。順帶說一句,中國人在其他問題上滿足特朗普團隊要求的慾望可能也沒那麼高。

很少有人預計特朗普會讓其政府對“一個中國”的承認由北京轉向台北。在他領導下,美國將更傾向於奉行挑釁北京的政策,這樣一來北京方面的寬容度也會成問題。中美之間發生主動衝突看來為時不遠了。

在我看來,此中的厲害關係對中國比對美國要緊。中國與包括美國在內的大國40年來沒有發生過戰爭,這讓絕大多數中國人能過上比父輩更好的生活。為台灣(或者是東亞海上的島礁)開戰,至少會有一半機會把我們下輩人取得同樣進步的希望打掉。

在美國社會面臨的全部外來挑戰中,中國成了美國政府眼裡的出頭鳥嗎?

如果從中國媒體的主流評論來判斷,答案大多是肯定的。但在美國媒體,這一問題的答案卻是響亮的“不”。兩國媒體都表達出強烈的自以為是。在這種情況下,想主張雙方共同努力,追尋讓雙邊關係發展到今天的共同基礎,幾乎已經失去意義。

不過,中國是時候向對方表示,中國所期望的良好外部環境,也包括一個和諧、繁榮、強大而負責任的美國,以安撫美國人普遍的脆弱感。

在最近中美兩國舉行的學術會議上,我試着表達了這一觀點,收到了不同的反應。但它也許有助於回答許多美國人心裡一個無可非議的重要疑問:當前在某些領域,中國對美國的競爭能力增強了,而且肯定會繼續增強,那麼中國到底想要什麼呢?

另一個辦法是敦促各方以史為鑒,這也是反對以武力解決衝突的一個理由。這種辦法的麻煩在於,對於歷史上重要衝突的因果關係,美國人和中國人鮮有一致看法。此外,雙方不僅對各自所持的理由深信不疑,而且在感覺自己屬於雙邊關係中受害一方時,還傾向於強化傳統的觀念。

對這類措辭(例如通常強調的“雙贏”)能產生多大影響的懷疑也正好提醒我們,聽其言不如觀其行。況且,影響和改變美國的不應該是中國。

不過,由於不僅對特朗普政府,而且對於不確定的未來,中國都與美國息息相關,所以還是有必要建議中國就雙邊關係拿出一個新的宏大敘事,就像上面所提議的那樣。這一宏大敘事應該成為國內利益各方的指南,同時要顧及美國社會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