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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俞邃 中國當代世界研究中心教授

美國不必顧慮中俄接近

2016-12-07

美國總統大選之後,媒體紛紛預測特朗普的外交政策,其中關於美中、美俄關係的走勢,議論尤其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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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2016年適逢《中俄睦鄰友好合作條約》簽署15周年和中俄戰略協作夥伴關係建立20周年,中俄關係顯得更加親密,對此有些美國人士似乎感覺不爽。

其實,自從蘇聯解體、冷戰結束以來,俄美之間也曾有過相當接近的經歷,而中國倡導與美國發展友好合作關係更是堅持不懈。

人們記得,上世紀90年代最初幾年,俄羅斯首任總統葉利欽曾竭力謀求與美國親善。當時在一些人眼裡,俄羅斯的對美政策甚至要高於對華政策。因為手捧衰頹不堪的俄羅斯,葉利欽指望選擇美歐道路來振興國家,熱切希望得到美國和西歐大國的資金和技術援助。

然而,當時美國對俄羅斯頗不放心。一是擔心葉利欽能否坐穩江山,政局會不會逆轉,因為當時俄羅斯共產黨的勢力還相當強大。二是總覺得俄羅斯畢竟是由蘇聯脫胎而來的龐然大物,其核武庫之巨大、國家版圖之遼闊、自然資源之豐富,傲立全球,擔心它一旦強盛起來,會成為又一個蘇聯。於是,美國對葉利欽的援助可以說是杯水車薪,口惠而實不至。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美國不斷地推動北約東擴。葉利欽失望了。在普里馬科夫先後擔任外長和政府總理期間,俄羅斯加強了與中國的合作,1996年4月與中國建立了平等互信、面向21世紀的戰略協作夥伴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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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3月美國發動科索沃戰爭,更使葉利欽對美國絕望。他在內外交困的境遇下,黯然辭去總統職務。普京橫空出世。

普京是明白人,他深知要振興俄羅斯,必須與美國合作。2001年11月他首次出訪美國,與布殊總統發佈兩國“新關係”聯合聲明。稱俄羅斯與美國“已經克服了冷戰的殘餘,任何一方都不把另一方視為敵人或威脅的來源”,提出要“建立保障俄美雙方安全以及國際安全的新戰略框架”。

隨後,2002年5月,布殊總統對俄羅斯進行正式訪問,與普京簽署俄美《削減進攻性戰略武器條約》和關於“新型戰略關係”的聯合聲明,稱兩國“走上了21世紀新關係的道路,忠於在友好、合作、共同價值、信任、公開性和可預見性的基礎上發展相互關係的原則”。布殊還說,他的俄羅斯之行使兩國拋棄了冷戰時代的互相猜疑,“武器已經不再互相瞄準”,美俄將進入關係友好的新時代。普京也說,美國已不再是俄羅斯的敵人,俄美關係將進入一個新紀元。

以上足以說明,普京一開始對美國是寄予厚望的,雙方竟然採取了“新型戰略關係”這樣的高調。當時中國並沒有因俄美之間的接近而心生疑竇,相反是樂見其成的。

2001年發生“911”事件後,俄美在反恐方面又有過合作。俄羅斯甚至同意美國在它的傳統勢力範圍——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設立空軍基地。

然而,此後美國的一系列舉措激怒普京,引起反抗,兩國關係日趨惡化。那就是北約進一步向原蘇聯版圖推進,還先後在中亞等地策劃“顏色革命”,接着又在東歐某些國家部署反導系統,還不時在中東挑戰俄羅斯的既得利益,等等。而2014年初在烏克蘭策動的基輔廣場騷亂,事與願違,導致民族歷史淵怨復燃,給普京提供了拿回克里米亞的機會,烏克蘭被肢解,其嚴重後果會蔓延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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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俄關係日趨複雜化的過程中,中俄關係的確從多方面得到了新的發展。

中俄兩國發展睦鄰友好合作關係,是出於各自的利益需要,並非針對第三國,這是問題的本質。不過,話要說回來,倘若某個第三國對俄羅斯和中國圖謀不軌,那麼,毋庸諱言,中俄戰略協作夥伴關係客觀上存在防範與應對第三國威脅的作用。

中國在與俄羅斯發展關係的同時,真心實意地一再提出要在不衝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基礎上與美國建立新型國家關係。這已為舉世熟知。

所以說,美國用不着顧慮中俄接近,這與俄羅斯不必擔心中國與美國構建新型大國關係同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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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美國領導人換屆之際,普京與特朗普不乏相互讚美之詞,普京且率先作出友好姿態。特朗普為本國着想,對俄關係勢必有所調整,問題在於進度和限度。其前景正給人以某種期待。

當今美中俄三家的關係,對世界局勢的影響是舉足輕重的。三方應該也可能形成一種最佳結合狀態,那就是本着合作共贏的原則,相互尊重,彼此借重,推進世界經濟良性循環,合力應對各種自然災害,攜手打擊公敵恐怖主義,建立和維護公正合理的國際秩序,從而既有利於自身,又有利於世界的和平、穩定與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