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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翟崑 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

中美可藉助東亞峰會推進在亞太地區的良性互動

2016-06-29

1991年蘇聯解體後,亞太地區區域經濟一體化成為主流,但安全領域的競爭因中國崛起美國“重返亞太”有加劇趨勢。2016年為冷戰結束25周年,在這一重要節點,我們回顧冷戰,反思後冷戰時代中美合作與衝突為地區和世界帶來的影響,為雙方找到一條強化合作彌合衝突的路徑勢在必行。

2016年6月6-7日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在北京召開,雙方就重大雙邊、地區以及全球問題交換意見,同意加強在亞太經合組織以及東亞峰會等多邊機制框架下的合作。今年下半年,東亞峰會、G20峰會等會議將陸續召開,中美兩國可繼續藉助各種雙多邊合作機制尤其是東亞峰會,推進亞太地區向大協調、大發展、大開放、大融合、大和局的方向發展,維護冷戰後得之不易的和平與繁榮。

東亞峰會由東盟創建主導,囊括中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印度、美國和俄羅斯等八個亞太地區主要戰略力量,加強了東盟的大國平衡結構及各大國針對東南亞的大國博弈,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個別大國對本地區影響力過大的情況。同時,東亞峰會的成員都承諾不以武力解決問題,這有利於形成地區共同規範以及個體戰略行為的自我剋制。再者,東亞峰會致力於協調本地區的重大戰略問題,合作議題廣泛,具有蘊育和創造更多地區合作機制的可能性,將加強亞太安全與經濟合作的多層次、機制化、網絡化發展。

鑒此,中美兩國可依託東亞峰會促進亞太良性互動和亞太秩序良性構建,推動亞太地區向大協調、大發展、大開放、大融合、大和局的方向發展。

大協調,中美各方可通過“發展+”模式推動亞太地區國家之間、領域之間的協調性和包容性發展,具體表現為以下幾個層次:第一個是“你+我”,在戰略層面進行各種地區性發展戰略的協調與對接,比如美國的TPP、中國的“一帶一路”和東盟的RCEP等,都可以在東亞峰會的平台上進行大磋商、大協調、大對接。第二個是“此+彼”,在實踐層面推動發展及其他問題的共同解決。比如中美日可以在老撾、柬埔寨等欠發達國家搞扶貧項目等三方合作。第三個是“主導+眾籌”,實現戰略層面與實踐層面的有效對接。東亞峰會由東盟主導議題和進程,但倡議的實施離不開大國的資金和技術,例如中美可助力東盟2010年推出的互聯互通總體規劃。

大發展,中美可在東亞峰會的框架下推進各方在“一帶一路”上的合作,同時拓展中美共同參與的新型地區合作,推動亞太地區的整體性發展。由於美國懷疑中國帶路倡議的戰略性,中國可藉助東亞峰會闡釋“一帶一路”是“惠及民眾”的,歡迎美國在東亞峰會框架下一起參與“一帶一路”建設。同時,中美可聯合其他各方共同開發南海經濟圈,建立印太經濟合作組織。環南海地區是世界上經濟發展最好的地區,各方都有切身利益。中美日等應藉助東亞峰會的平台聯合設計環南海經濟合作。印太經濟圈涵蓋中美日印澳及東盟等主要經濟體,建立一個專門的旨在解決地區各國需求的經濟合作組織勢在必行。

大開放,中美可藉助東亞峰會的平台深入推進區域經濟一體化,打造有利於各方長遠發展的開放格局。儘管在亞太地區經濟鏈接重心次區域化的背景下,該地區經濟一體化出現離散趨向,但是中美東盟各方都能認識到,從長期的發展來看,亞太地區要保持經濟發展活力必須構建統一的開放市場。東亞峰會是一個包含本地區最重要經濟體的領導人論壇,具有靈活性、開放性和持久性,各方關於亞太經濟一體化的主張都可以拿到東亞峰會上討論,以漸進方式推動共識的建立。

大融合,中美可通過“面向未來25年的青年交流”戰略促進亞太地區人員交流和社會大融合。當前的青年一代基本上都出生於冷戰結束後,成長於信息時代、網絡時代,他們擁有開闊的思維和包容精神,不受意識形態的桎梏或傳統霸權主義的制約。他們既是國家發展的活力源泉,亦是國際交往的友誼橋樑。中美等國在東亞峰會框架下加快以人文合作為主導的互聯互通建設,促進各國青年交流,有助於加強彼此社會之間的了解與理解,減緩戰略互疑,建立戰略互信,促進亞太國家之間的大融合。

大和局,2016年第八輪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有一定成果。在冷戰結束25周年之際,中美可聚焦東亞峰會彌合分歧,創造合作點,同東盟各方依託東亞峰會推進內外各種力量之間更加長久、廣泛和深入的良性互動,推動亞太地區向大和局方向發展。

(本文由翟崑和王麗娜共同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