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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俞邃 中國當代世界研究中心教授

誰在害怕中俄合作?

2019-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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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早報》1月31日有一篇報道,主題為美國情報機構認為中俄擴大合作會對美國構成威脅。這一信息不禁引發筆者三個方面的思考。

其一,是否存在中俄合作構成對美國的威脅?

美國情報機構高官稱,中俄正在擴大相互合作,關係比過去數十年來更為密切。它們試圖利用網絡竊取信息,對2020年美國總統大選會有新一輪更加複雜的攻擊和干預行動。此外它們還將破壞美國與夥伴的關係,以及影響美國的政策。

人們記得,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通俄門”就是美國情報機構傳出來的,但已經兩年過去了這仍是一個懸案。現在又出現中俄“干預下屆大選”的預測,這是否意味着又會出現“通中門”的新故事呢?

至於把美國與盟友關係的惡化歸結為中俄增強合作,更是過於牽強附會。的確,如今美國一些盟友因為美國在安全和貿易政策上的變化,與華盛頓漸行漸遠,正在尋求更多的獨立性。但這原本取決於美國對夥伴的政策,與中俄之間的合作可謂“風馬牛不相及”。例如美國挑起貿易戰,傷害它的夥伴,受到夥伴批評早已司空見慣。德國工商總會總經理馬丁•萬斯萊本在接受德國媒體採訪時就說過:“世界經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美國對中國商品徵收關稅,最終也將影響德國和歐盟。”

其二,美國情報機構為何總把中俄合作與美國對立起來?

中俄之間的合作的確在不斷加強,這是彼此為振興各自國家做出的選擇。蘇聯解體之後,中俄從建交之初就公開宣布,建立和發展兩國關係的原則是“不結盟、不對抗、不針對第三國”。第三國當然包括美國。當美國對俄羅斯平等相待,與中國的合作比較順利時,美國當局並不感覺中俄合作是對自身的威脅。而每當美國對俄中不斷施加壓力,俄中關係變得越發緊密時,美國反而感覺不舒服了。這只能說明,美國的高壓是增強中俄合作的催化劑。從這個意義上講,中俄之間增強合作確實存在某種美國因素,但起因並不在中俄方面。

中國與俄羅斯之間增強合作,與中國竭力謀求與美國的合作並沒有本質上的差別。中俄增強合作的可取之處在於,雙方奉行的原則公正合理,且能做到守信。多年來中國始終主張在“不衝突不對抗、互相尊重、合作共贏”基礎上與美國構建新型大國關係。美國情報機構出於某種政治上的需要,硬是把中俄合作與美國對立起來,用中國俗語來說是“引火燒身”。

其三,美國情報機構出錯的原因何在?

美國情報機構出錯已經不止一次了。2003年美國發動對伊拉克的戰爭,情報機構提供了兩條理由,一是薩達姆與“911”事件有牽連,另一個是薩達姆動用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後來小布殊總統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情報門”醜聞。對此人們記憶猶新。

“今日俄羅斯”電視台網站今年2月1日報道,1月29日美國情報機構發佈最新《全球威脅評估》報告,其中一個章節顯示,俄羅斯有能力隨時切斷美國全國的熱能與電力控制。第二天,美國微軟全國廣播公司的主持人公開稱,俄羅斯隨時可能“關掉”美國的電力或熱能供應。“今日俄羅斯”明確表示,現實世界中沒有理由認為俄羅斯會關掉美國人的熱能和電力,眼睜睜地看着美國人被凍死。

美國的情報手段無疑是先進的,但政治需要和主觀偏見往往影響其判斷力和準確性。一個時期以來美國媒體與學界不乏關於“新冷戰”的議論。美國情報機構的失誤,是否與冷戰思維作祟有關,是值得反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