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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中博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國際戰略研究所所長

從「兩會」看2024年中國對外工作大方向

2024-03-25

今年中國“兩會”期間,李強總理作了2024年政府工作報告,外交部長王毅就中國外交政策和對外關係答中外記者問。結合2024年政府工作報告涉外內容和王毅外長答記者問,我們可以清晰感知2023年底召開的中央外事工作會議的精神,觸摸2024年中國對外工作穩中求進、守正創新的脈搏,前瞻中國與世界關係發展的大方向。

一、中國外交政策的連續性、穩定性將為變亂交織的世界提供最大的確定性

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李強總理指出,“我們要堅持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堅持走和平發展道路,堅定奉行互利共贏的開放戰略”。這與2023年政府工作報告中的相關表述是一致的,它體現了中國外交的戰略自主性、和平性與高度確定性,表明了中國致力於做世界和平建設者、全球發展貢獻者、國際秩序維護者的永恆初心,體現了推動世界和平發展、促進人類社會共享安寧繁榮的願望。也正如王毅外長在答記者問時所說的,當前,世界格局正在深刻變革,人類社會遭遇多重挑戰。面對變亂交織的國際環境,中國將堅定做這個世界的和平力量、穩定力量、進步力量。

二、中國外交的戰略主動性、創新性特徵將愈發彰顯

2024年政府工作報告充分體現了2023年中國外交理論與實踐創新成果。首先,報告加入“倡導平等有序的世界多極化和普惠包容的經濟全球化”表述,即2023年中央外事工作會議提出的“兩大主張”。這“兩大主張”是中國針對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橫行、世界動蕩加劇、逆全球化和泛安全化肆虐、單邊主義和保護主義蔓延等阻礙世界和平發展的一系列重大挑戰而提出的應對之道,是積极參与全球治理、引領國際秩序與體系變革的中國方案。

其次,政府工作報告加入“全球文明倡議”,從而與“全球發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匯聚成“三大全球倡議”。全球發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和全球文明倡議是習近平主席分別在2021年、2022年和2023年提出的重大理念,受到國際社會高度關注和讚賞,已寫入中國與許多國家、國際組織的雙多邊文件,取得一系列重要的推進成果。

再次,政府工作報告突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一對外工作主線和頂層設計。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新時代中國外交追求的崇高目標,也是當前和今後一個時期中國對外工作主線。政府工作報告涉外部分立足於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高舉的正是中國外交當前最鮮明的旗幟。

三、擴大高水平對外開放,展現自信、開放、進取的精神風貌

2024年政府工作報告既強調擴大對外開放,更突出“高水平”對外開放,釋放出一系列推動中國與世界關係發展的重大信號,推出諸多針對性促進中外經貿投資合作與人文交流的重要舉措。中國將進一步對接高標準國際經貿規則,擴大制度型開放,推動外貿質升量穩,加大吸引外資,推動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深化雙多邊和區域經濟合作。其中一些具體措施尤其吸引各方關注,包括提升外籍人員來華工作、學習、旅遊便利度,全面實施跨境服務貿易清單,全面取消製造業領域外資准入限制措施,放寬電信、醫療等服務業市場准入,與更多國家和地區商定高標準自貿協定和投資協定等。

去年以來,中國已同新馬泰等20多個國家實現全面互免簽證。王毅外長在記者會上再次宣布,中國將對瑞士、愛爾蘭等歐洲六國試行免簽政策。3月7日,《國務院辦公廳關於進一步優化支付服務提升支付便利性的意見》發佈,目的是提升適老化、國際化的支付服務水平,打通老年人、外籍來華人員的支付堵點,推動支付為民,實現國內國際無縫對接,優化營商環境,促進高水平對外開放。中國還將推動國際客運航班加快恢復。這些舉措無疑將極大推動中外人員往來交流,開啟後疫情時代中外交流融合的新時代。

四、發揚鬥爭精神,堅定捍衛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

2024年政府工作報告涉國防部分提出,“要堅定捍衛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在涉外交部分則提到要堅決反對“台獨”分裂和外來干涉。王毅外長在答記者問時也強調,一個中國原則已經是國際社會的普遍共識。如果現在還有人縱容、支持“台獨”,那就是挑戰中國的主權。如果個別國家執意與台灣保持官方關係,那就是干涉中國的內政。他表示相信大家遲早會看到一張國際社會遵守一中原則的“全家福”照片,強調國際上誰要縱容支持“台獨”必將引火燒身,自食苦果。“兩會”期間公布的相關預算顯示,2024年全國一般公共預算安排國防支出1.69萬億元,其中,中央本級支出1.67萬億元,顯示中國捍衛國家利益和民族尊嚴的決心與意志。但中國國防支出佔GDP比重僅為1.3%左右,近40年一直保持在2%以下,遠低於世界一般水平,表明中國國防支出是適度、合理的,中國無意參與任何軍備競賽。

五、始終保持充分的戰略清醒與歷史自信

2024年政府工作報告對困難和挑戰有着清醒和冷靜的認識。在談到中國發展面臨的國際環境時,使用了“異常複雜”“外部環境對我國發展的不利影響持續加大”“外部環境的複雜性、嚴峻性、不確定性上升”等表述。這與中央外事工作會議對未來中國發展戰略環境有關挑戰的表述一致,即“世界大變局加速演進,世界之變、時代之變、歷史之變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開,世界進入新的動蕩變革期”,外部環境可謂風高浪急。

但中央外事工作會議更強調“人類發展進步的大方向不會改變,世界歷史曲折前進的大邏輯不會改變,國際社會命運與共的大趨勢不會改變,對此我們要有充分的歷史自信”。這三個“不會改變”也體現在2024年政府工作報告之中,即“今年我國發展面臨的環境仍是戰略機遇和風險挑戰並存,有利條件強於不利因素”。所謂戰略機遇和有利條件,包括中國顯著的制度優勢、超大規模市場的需求優勢、高素質勞動者眾多的人才優勢,以及科技創新能力持續提升、發展內生動力不斷積聚、經濟回升及長期向好的趨勢不會改變等。因此,2024年中國GDP增長目標設為5%左右,預期經濟增量約8751億美元,比世界多數國家全年的GDP還多。中國經濟對全球經濟增長的貢獻率仍將保持在30%以上,將繼續給世界發展注入強大動力,為各國發展帶來巨大機遇。

2024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5周年,也是全面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關鍵之年。中國外交將高舉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旗幟,對標中國式現代化目標任務,與國際社會攜手推進落實“三大全球倡議”,構建新型國際關係,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塑造中國和世界關係新格局,推動人類和平發展事業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