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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南海形勢展望

2020-12-25

目前南海形勢正處於階段性動蕩後的間歇期。鑒於美國大選引發“內鬥”、政權進入過渡期、美國未來對外政策充滿不確定因素,美國的南海軍事行動有所放緩。而其他聲索國對拜登政府南海政策的觀望,以及難以預料中美未來在南海是斗是和,使之不敢貿然採取可能引發中國強烈反彈的單邊侵權行動。在經歷了2020年的階段性動蕩之後,2021年的南海形勢將呈現出以下特點:

一是法理和規則領域的博弈將超越軍事博弈,成為驅動南海形勢發展演變的新主線。這主要是因為拜登政府將以裁決為依據否定中國在南海的權利和主張,對抗中國在南海的維權行動。“南海行為準則”磋商窗口期縮短,有關各方將謀求南海利益最大化,並試圖通過“準則”予以確認和固化。

二是域外國家在南海的軍事存在和軍事行動將顯著增加。除日本、澳大利亞之外,英國和法國將加入美軍在南海的軍事行動,亦可能聯合採取針對中國的軍事行動,如“聯合巡邏”或“聯合航行自由行動”。

三是聲索國以鞏固既得利益為導向的單邊行動會比2020年有明顯上升。比如,越南將以西沙侵漁、南沙油氣開發為主要形式;菲律賓將以裁決為依據,以通過國內立法、執法、軍事活動和拖延共同開發固化其非法主張為主要路徑;馬來西亞將在推動大陸架界限委員會審議其外大陸架申請、南康暗沙油氣開發、瓊台礁控制等方面表現得更加活躍和強勢。

四是“準則”磋商將面臨難以預料的困難。菲律賓、越南、馬來西亞等國對”窗口期“延長的剛性需求、中國和東盟國家之間在核心條款上的分歧、域外國家對“準則”磋商的干擾、裁決和外大陸架申請案對“準則”的負面影響等,這些因素將在利益悠關方難以達成共識上充分顯現出來。

五是由南海軍事活動和準軍事活動日趨密集引發的海上事件頻發,使得制定覆蓋域外域內國家軍事和準軍事活動的危機管控機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顯得必要和緊迫。

拜登執政初期,美國的南海政策不會出現大的調整,中美南海對抗的態勢還會繼續沿目前的軌道慣性發展。但隨着中美政府間對話和溝通機制的恢復或建立,以危機管控為導向的對話、以法律鬥爭為主要內容的對抗和以擴大軍事存在為目的的海上力量博弈,將是未來中美南海“競合關係”的主要形式。

就美國與南海沿岸國的關係而言,在美國南海安全戰略回歸亞太安全戰略框架的同時,美日、美菲、美越同盟夥伴關係的加強,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中國南海島礁建設和設施部署形成的相對有利的戰略態勢。

拜登政府將利用《美菲加強防務協定》和重提仲裁裁決,迫使菲律賓在中美之間選邊站,菲律賓可能再度成為南海問題的麻煩製造者。越南會因為美國在南海問題上繼續對中國保持高壓,而在美越軍事基地使用和安全合作、爭議地區油氣開發、威脅提起仲裁等問題上走得更遠。馬來西亞則會因為美國的暗中支持,推動大陸架界限委員會審議其去年提交的外大陸架申請,並加快推進南康暗沙的油氣開發。

最後,美國出於重回多邊機制的戰略需要,會給由中國主導的南海規則制定製造新的障礙,或是通過其東盟“代理人”從中作梗,從而使“南海行為準則”磋商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