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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夾在美中之間的菲律賓

2016-04-18

在南海波濤洶湧的水面上,中國與美國陷入了無休止的複雜角力。兩個大國都在有爭議的水城加強了軍事行動。實際上,它們彼此指責對方將南海爭議“軍事化”。這場力量競爭的交匯點是菲律賓。作為中國的永久鄰居和美國的長期盟友,菲律賓有着獨特的戰略作用。

按照中國的說法,美國是南海軍事化的主要根源。造成爭議的原因是美國在這一地區定期派遣先進的美國飛機和軍艦實施“自由航行行動”(FONOPS)。目前為止,美國已經利用2015年10月的美國海軍“拉森”號和2016年1月的“柯蒂斯·威爾伯”號,在南海搞了兩次大型FONOPS。美國還通過定期訪問其亞洲盟國,特別是菲律賓、日本、韓國、泰國和澳大利亞的港口,來加強在這一地區的軍事存在。

在過去一周,美國和菲律賓開展了“肩並肩2016”年度聯合軍事演習,重點是協助菲律賓軍方提高在南海海上日益緊張背景下的“領土防衛”能力。今年的“肩並肩”演習已經是這兩個盟國的第32次,但今年是“肩並肩”演習的歷史裡程碑,因為它增加了另外兩個美國盟友:日本和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派遣了80名國防軍人員參加“假設在菲律賓群島的呂宋島、巴拉望和班乃同時發生三起事件”的演習。澳大利亞參加的依據是其與菲律賓的“軍隊到訪情況協議(SOVFA)”。而日本由於擬議中的日菲軍隊到訪協議的談判結果還沒出來,所以它的參與僅限於桌面演練。日本與澳大利亞參加最近的“肩並肩”演習,強烈顯示出盟國對美國增加在南海軍事存在的認可。

菲律賓是美國的重點關注,因為它是美國盟國中在這一爭議海域唯一的聲索國。菲律賓還是美國在南海推進其政策的前線國家。在美國政府實施其“亞洲再平衡”戰略中,菲律賓使美軍得以有效地進入南海。

對美國來說,在南海增加軍事存在對其履行對盟國、特別是對菲律賓的安全承諾至關重要。儘管美國公開宣稱,在南海增加海空軍的存在並沒有與中國軍事對抗的意圖,但北京仍將美國的軍事存在視為對中國的一種戰略包圍。

出於對美國包圍的擔心,中國也通過在南沙群島的七個島礁建造人工島,來增加自身在南海的存在。美國堅信,中國在南沙的人工島完全是出於軍事目的。因此,美國將這些人工島視作中國把南海軍事化的標誌。

毫無疑問,出於競爭性的安全利益和戰略觀,中國與美國最近加強了在南海的力量角逐。雖然南海現在還不是一個軍事問題,但兩個大國日益增加的軍事行動還是增加了本地區發生意外軍事對抗的風險。

在防止抑或加劇兩個巨人可能出現意外軍事對抗方面,菲律賓起着關鍵作用。要修復菲律賓已然受損的對華關係,馬尼拉需要通過重啟最高決策層的溝通渠道,恢復它與北京的直接雙邊對話。儘管菲律賓輿論繼續反對中國在南沙的建設行動,菲律賓人仍然欣賞中國的文化、文明以及當前的經濟繁榮,其證明就是越來越多的菲律賓人前往中國旅行和投資。事實上,菲律賓2016年5月總統大選的大多數候選人,都表達了希望改善菲中雙邊關係的意願。

但是,如果菲律賓在不斷加強與美國軍事同盟的同時,不改善它現在與中國的政治關係,它就可能成為浩瀚大海之上中美難免發生衝突這個所謂“修昔底德陷阱”的觸發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