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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病毒對美中關係的影響

2020-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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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兩年來,圍繞美國聲稱中國未履行2001年“入世”承諾——其中包括限制外國投資、盜竊知識產權、為國有企業提供補貼和優惠——中美兩國一直鬥來鬥去。在這場爭端中,美國把3600億美元中國進口商品的平均關稅從3%提高到20%以上,而中國則報復性地將1100億美元美國進口商品的平均關稅從6%提高到將近20%。

緊張局勢在2019年12月13日有所緩和,當時雙方談判小組達成了所謂的“第一階段”協議。中國同意至少增加2000億美元的美國農產品、能源、製造業產品和服務採購,並加強知識產權保護。作為回報,美國同意把2019年9月開始對1200億美元中國商品徵收的關稅從15%降到7.5%,並暫停對另外1600億美元中國商品徵收關稅,美方曾威脅這部分關稅將於12月15日生效。不過,它卻保留了之前對2500億美元中國商品加征的關稅。與此同時,在涉及華為、中國在新疆的行動、南海、香港和台灣等問題上,雙方緊張局勢持續升溫。

儘管如此,中國國務院副總理劉鶴和特朗普總統還是在2020年1月15日簽署了“第一階段”協議,聲稱這是達成最終更全面協議的第一步,並明確表示兩國政府將繼續就解決懸而未決的分歧進行談判。

這被視為“休戰”,劇烈的雙邊摩擦得以緩和,美國商界和盟國政府鬆了一口氣。但好景不長,因為其他問題又佔據了中心舞台。

中國武漢2019年11月中旬開始出現的冠狀病毒(亦稱COVID-19)迅速蔓延。1月15日,也即“第一階段”協議簽署的同一天,華盛頓州報告了美國的首個病例。

兩國政府都對新病毒的爆發反應遲緩,並相互指責對方要為病毒的快速毀滅性擴散負責。1月30日,世衛組織宣布其為國際關注的公共衛生突發事件。

根據約翰·霍普金斯大學4月7日的新冠肺炎跟蹤報告,全球已有130多萬病例,超過8萬人死亡。美國成為最新疫情中心,病例超過38.5萬(全球最多),死亡人數超過1.2萬。國家過敏和傳染病研究所的福西博士警告說,美國可能會有10萬至20萬人死於新冠肺炎。

4月5日,美國衛生部醫務總監傑羅姆·亞當斯公開表示:“這將是我們的珍珠港時刻,我們的911時刻,只不過它不會是局部的,它會在全國各地發生。”

經濟影響是巨大的,而且不會很快消退。美國3月份失去的就業崗位已經超過“大蕭條”以來的任何月份,預計4月份的數字會更糟。3月中旬,聖路易斯聯邦儲備銀行行長詹姆斯·布拉德預測,新冠肺炎可能導致美國第二季度的失業率達到30%,同時GDP下降50%。

3月25日,參議院一致通過了2.2萬億美元的緊急救助議案,以期限制金融對美國的危害。

然而,經濟打擊並不局限於美國。人們預測全球經濟將出現嚴重衰退。聯合國估計,全球經濟損失可能超過2萬億美元。中國經濟預計將出現1976年以來的首次縮水。事實上,彭博經濟預測中國一季度GDP下降20%,2020年GDP僅增長1.4%。

美國和中國共佔全球經濟的約40%,兩國應該攜手抗擊這場大流行,因為它不分國界,而且預計會繼續給全球經濟帶來毀滅性破壞。雙方都過分專註於指責對方要為現狀負責,而不是為我們面臨的嚴重問題尋找解決辦法。

是的,中國報告疫情拖拖拉拉。是的,如果中國對這一危險更透明,如果中國沒有在1月初拒絕美國疾控中心專家提供的援助,這場大流行造成的危害可能會減少。

但公平地說,美國並非沒有責任。2018年和2019年,美國對中國關鍵的輸美醫療產品徵收懲罰性關稅,從而減少了美國的供應,加劇了我們各州目前面臨的醫療短缺。而且,在世衛組織1月份宣布這種病毒為公共衛生突發事件後,美國政府在一個多月時間裡對威脅漫不經心,而它本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警告各市和各州,為日益逼近的危機做好準備。

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回頭看,而是向前看,重建應對這一緊急衛生事件的合作手段。美國和中國曾經合作開展研究,並成功地分享信息,這幫助戰勝了2003年的SARS和禽流感、2009年的豬流感,以及2014年的埃博拉。而且,這麼做有助於雙方建立尊重和理解。

3月26日,G20成員舉行遠程會議,承諾“盡一切努力戰勝疫情”,並制定了多項個別和集體行動。現在是中美兩國領導人攜手提供採取積極必要行動不可或缺的領導力的時候了。

3月27日,特朗普總統和習近平主席進行了友好的電話交流,這是許多星期以來的第一次。緩引習近平主席的話說,“合則兩利”。希望醞釀中的雙邊分歧清單——從華為到《台灣法案》——不會成為今天急需的雙邊合作的障礙。事實上,應對新冠病毒的合作不僅有助於改善全球健康,促進經濟穩定,也將為其他正破壞雙邊關係的領域加強合作鋪平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