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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吳正龍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基金會高級研究員

中國不是日本,有能力應對美國貿易戰

2018-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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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以來,美國已經對中國五大類產品採取了反傾銷和反補貼調查。美國對鋼鋁產品分別加征25%和10%關稅之後,美國總統特朗普近日又簽署備忘錄,基於貿易代表辦公室公布的對華301調查報告,指令有關部門對華採取限制措施,包括對從中國進口的商品大規模徵收關稅,並限制中國企業對美投資併購。

特朗普政府對中國頻頻出招,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人們對中美貿易戰的擔憂再度升溫,擔心特朗普政府會不會把上世紀80年代里根政府對付日本的那套貿易保護做法用來對付中國。那麼,中國能否化險為夷?

特朗普崇拜里根,其內外政策帶有濃厚的里根主義色彩,而以強硬著稱的貿易代表萊特希澤曾擔任過里根政府的副貿易代表。搞貿易摩擦,萊特希澤可謂行家裡手。仔細審視特朗普政府對華採取的種種貿易保護措施,都可從里根政府當年對日本實施貿易制裁的做法中找到蹤跡或相似之處。

然而,中國畢竟不是日本。中國不但有維護國家利益的意志,更有妥善應對特朗普政府貿易保護措施的能力和手段。應對中美貿易摩擦,中國具有當年日本所沒有的有利條件,完全可以避免重蹈日本覆轍。

其一,中國與美國周旋餘地大。中國已完成貿易多元化布局,中國是130個國家的最大貿易夥伴,中國對美出口僅占對外出口總額的二成不到。中國與美國的迴旋空間大,手中可打的牌很多。而當年日本對美出口約佔對外出口總額的四成,對美國市場的高度依賴束縛了日本的手腳。

其二,中美貿易結構存在較強的互補性。中國對美國的出口集中在紡織品、玩具、低端為主的機電音像設備等勞動密集型產業,而美國對中國的出口則集中在農產品以及高端為主的運輸設備、機械設備、電子產品等技術密集型產業。一旦中國被美國強制制裁,中國出口產品很難被美國本土和其他國家企業所替代,美國很可能陷入就業下降、通脹上升的局面。近來,美國商會和45個行業協會紛紛發表聲明或談話,警告特朗普政府勿對中國進口產品單方面徵稅,個中緣由蓋出於此。

反觀上世紀80年代日本與美國的產業鏈重合度較高,雙方企業形成了明顯的競爭關係,因而當貿易制裁降低日本出口後,日本產品能夠很快被美國本土產品替代。

其三,中國奉行正確的貨幣政策,為經濟穩定與可持續發展提供了良好的貨幣金融環境。很多人認為美日貿易戰導致日本經歷了“失去的20年”,但事實上,日本經濟衰退的根本原因是日本央行奉行錯誤的貨幣政策。1985年廣場協議之後,日本和德國都面臨匯率升值困擾,前者採取寬鬆的貨幣政策,導致股市和房價大漲,最終資產泡沫破滅,後者以穩定物價為第一要務,使德國在經歷了短期的經濟衰退後快速恢復。中國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確定的穩健貨幣政策,旨在防止出現系統性金融風險,等於為中國經濟發展加上一道“保險鎖”,因此日本經濟衰退一幕不可能在中國上演。

其四,中美關係與美日關係有本質的區別。美日關係是主從關係,美國佔據主動的地位,日本扮演屈從角色,在貿易爭端觸及美日同盟的底線時往往會主動和解。而中國奉行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不依附任何國家,在國際談判上佔據主動地位。

其五,國際貿易秩序今非昔比。上世紀80年代還沒有WTO,許多貿易行為沒有得到規範和約束,美國301條款調查可以通行無阻。而30年之後,國際貿易秩序已經基本建立,各國貿易行為受到WTO約束,美國301條款調查違反WTO規定。當前,中美貿易摩擦是維護與破壞國際貿易秩序之爭,正義在中國一邊。

歷史已經證明,貿易戰不符合任何一方利益。唯有加強溝通與協商,把合作的蛋糕做大,才能實現中美貿易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