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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肖斌 中國社會科學院俄羅斯東歐中亞研究所研究員

吉達烏克蘭和平會議呈現出新變化

2023-08-14

500多天前,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了“特別軍事行動”。18個月後,軍事實力強大的俄羅斯沒有實現其全面控制烏克蘭的目標,反而依託俄羅斯本土沿烏克蘭的盧甘斯克、頓涅茨克、扎波羅熱、安赫德、赫爾松等地,與烏克蘭軍隊打起了防禦戰。在此背景下,沙特在吉達主辦了烏克蘭和平會議,希望通過這次會議能夠找到解決烏克蘭戰爭的和平方案。除俄羅斯外,本次會議邀請了40個國家參加,其中包括中國。為此,吉達烏克蘭和平會議廣受國際社會關注。儘管會議沒有達成和平方案,但卻呈現出國際政治中的新變化,越來越多的全球南方國家加入到尋求烏克蘭和平的陣營中來。

解決自身糧食危機

在戰爭爆發前,烏克蘭農產品佔全球小麥市場的10%。西班牙、土耳其、意大利、埃及、中國、印度尼西亞等都是烏克蘭糧食的主要進口國。戰爭爆發後,俄羅斯封鎖了烏克蘭糧食的海上出口通道,以此打擊烏克蘭經濟。後經國際社會斡旋,於2022年7月22日達成《黑海穀物倡議》,允許經由黑海“海上人道主義走廊”,從烏克蘭的三個主要港口向世界各地出口穀物和其他食品,有效期為120天,可續簽。該倡議延長了三次。根據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的數據,《黑海穀物倡議》執行期間,烏克蘭玉米和小麥的累計出口量佔全球總量的6%,該倡議對於全球穀物貿易有着重要的影響。

如今的全球糧食危機正面臨兩個亟待解決的問題。一是,因為戰爭,烏克蘭2023年穀物產量將比上一年減少36%。二是,2023年7月17日,俄羅斯決定不再續簽《黑海穀物倡議》。很顯然,在能源武器失效的情況下,俄羅斯把全球糧食危機作為其與烏克蘭及西方國家討價還價的工具。

《黑海穀物倡議》的終止,加劇了全球南方國家面臨的糧食危機。根據世界銀行的報告,國際糧食市場預期到俄羅斯的行為,穀物價格指數在7月中旬已上漲了10%。儘管吉達烏克蘭和平會議沒有達成共同的行動準則,但各方和平方案中都涉及到糧食安全的議題。在第二屆俄羅斯與非洲峰會上,非洲的54名國家元首或政府首腦中,只有不到20人出席(2019年的會議有43人參加),非洲領導人向俄羅斯提出了自己的烏克蘭和平方案,以解決糧食危機。這反映出部分全球南方國家支持俄羅斯的立場正在發生變化。

和平之路還很長

俄羅斯被排除在吉達烏克蘭和平會議之外,是國際社會對其的心理戰。會議主辦方試圖讓固執的俄羅斯認識到,國際社會厭惡戰爭行為,希望俄羅斯能控制戰爭效應的外溢。但是,在吉達烏克蘭和平會議後,俄羅斯副外長向媒體表示,恢復糧食交易需滿足以下條件:解除對俄羅斯農業銀行的制裁,恢復對俄羅斯所需的配件供應,俄羅斯企業能獲得其在國外的資產,等等;而和平解決烏克蘭衝突的條件,是確保烏克蘭中立、不結盟和無核化,承認當前的領土現狀,並確保烏克蘭的非軍事化和去納粹化。與此同時,印度、巴西和南非等金磚國家對烏克蘭戰爭的立場也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會後也承認各方在和平方案上存在分歧。因此,烏克蘭和平之路還很長,需要形成更多的國際共識,而糧食危機繼續是全球南方國家頭上揮之不去的達摩克利斯劍。

中國參與國際協調

糧食安全被中國政府稱為國家發展的生命線。烏克蘭戰爭造成國際糧食供應鏈不穩定,給中國造成非常大的負面影響。加上全球氣候變化風險加劇,中國的糧食安全形勢嚴峻。近日,颱風杜蘇芮橫掃中國北方,僅河北省就有54萬畝耕地受到影響。因此,和平解決烏克蘭危機符合中國的利益。中國代表出席吉達烏克蘭和平會議,主要目的就是尋找烏克蘭和平的最大公約數,讓和平的曙光早日降臨烏克蘭。美國總統國安顧問沙利文、代理副國務卿盧嵐在吉達分別跟中國歐亞事務特別代表李輝大使見面。美國國務院發言人米勒對媒體表示,相信中國參與吉達烏克蘭和平會議是富有成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