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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體免疫比你想像的更近

2021-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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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全世界80%的成年人能接種疫苗,從而達到科學家推測的實現新冠群體免疫的水平呢?多數人的回答是2023年或2024年,這說明人們對富裕世界以外的疫苗接種進度非常悲觀。這也是為什麼在一些人看來,最近G7峰會承諾今明兩年為窮國捐贈10億劑疫苗是慷慨的規則轉變。

不過,絕望是一種錯誤情緒,G7的沾沾自喜也是錯誤的反應。如果保持目前的每日接種率,那麼到2022年1月全球就能實現疫苗接種目標了。行動奏效的第一步,是讓自己相信問題可以解決。為此,由全球34位高水平實幹家和思想家組成的獨立無黨派團體——“後疫情政策全球委員會”完成了全球免疫的倒計時統計。出人意料的是,我們發現這一挑戰比我們想像的更容易把握,時間表也比G7政府所設想的要快得多。

算法很簡單,但首先必須確定是把中國這個世界上人口最多國家當成一個範本,還是當成例外。“Our World in Data”的數據顯示,全球每天接種3300萬到3600萬劑疫苗,其中中國為1700萬到2000萬劑。如果把中國包括在內,倒計時只要200多天就結束。如果不包括中國,則時間將增加到370天。這是一個重要差異,它相當於2022年7月才會抵達終點線,而不是1月。就算由於中國疫苗的效力較低,闕值有必要設在更高的90%,我們離目標也不遠了。

我們來看看這些數字。全球人口是79億,其中約58.5億(74%)是成年人。如果免疫接種率的目標是80%,則有47億人需要接種,按兩針疫苗方案計算,意味着需要94億劑疫苗。截至2021年6月11日,“Our World in Data”的報告說全世界已經接種了23億多劑疫苗,也就是還需接種70多億劑,把它除以每日接種數的中間值(3400萬),得出211天,也就是到2022年1月。

的確,70億是非常大的數目。但看看眼下正在發生的事情:每天,中國接種1700萬到2000萬劑,印度接種300萬劑多一點,甚至非洲都達近90萬劑——本月以來增長了37%。而且,多數國家這個數字仍在增長。雖然中國的步伐不是每個中等收入國家都能趕上,但那至少應該成為激勵它們的目標。

直到最近,制約和悲觀的主要源頭還是疫苗供應有限。不過產量正在急劇上升,獲得至少一家主要監管機構批准的疫苗在全球的月產量從4月份的4.2億劑增加到5月份的8.22億劑。

中國兩家疫苗製造商——科興和國葯——佔到上述總量的半數以上(產量已從4月份的1.64億劑增至5月份的4.54億劑,增加了近兩倍)。輝瑞-生物技術、牛津-阿斯利康疫苗在歐盟的產量翻了一番,從6900萬劑增至1.4億劑。輝瑞-生物技術、Moderna和強生疫苗在美國的產量從7100萬劑增至1.05億劑。唯有印度的生產數據讓人失望,產量從4月份的7600萬劑降到5月份的6260萬劑。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關鍵的制約因素將不再是供應短缺,而是融資和組織管理上的挑戰,特別是在基礎設施和醫療保健覆蓋有限的較貧窮國家。如果富國能更快開放產品讓其他國家購買,並提供更多雙邊和多邊援助資金來支援公共衛生系統和疫苗採購,這些障礙就有可能減少。

毋庸置疑,中國很可能在此過程中發揮巨大甚至是主導作用。作為世界最大新冠疫苗生產國(雖然品種不如西方先進),中國將在今年9月前後實現人口免疫,這樣它就有充足的剩餘產能供應全世界(同時還提供資金)。

這也是為什麼說西方國家在G7的承諾雖然受歡迎,但在現實中卻有些落後於形勢。G7國家是按照自己方便的時間表(分為2021年末和2022年)來提供10億劑疫苗,但貧窮和中等收入國家的實際需求比這要急迫得多。這意味着在2021年最後四個月里,中國將用每個月的5億劑疫苗來填補空缺,進而獲得巨大的市場和外交機遇。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我們的疫苗倒計時顯示出的極短時間段實際上還可以進一步縮短。非洲農村地區和拉美不穩定地區將面臨最大挑戰,但在富國政府,也包括中國政府,以及大型慈善基金的援助下,這些挑戰是可以克服的。在發展中世界開展大規模疫苗接種並不是新鮮事,其成功取決於慷慨、政治意願,以及對解決方案既有必要又可實現的信念。

由於新的變異迅速出現,以及看似控制住病毒的地方又暴發新疫情,新冠肺炎依然是一個全球問題。如今我們當已知道,它需要一個全球性的解決方案。近來疫苗供應的增加和全球委員會的疫苗倒計時錶明,我們所需要的東西已經觸手可及了。

全文翻譯自報業辛迪加(Project Syndicate),原文標題“Herd Immunity Is Closer Than You Think”(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