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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對朝鮮制裁管用嗎?

2016-03-18

3月2日,為回應朝鮮的核試驗和火箭試驗,聯合國安理會通過了被認為是最廣泛和最嚴厲的針對朝鮮的制裁。制裁決議授權各國檢查所有進出朝鮮的貨船,禁止出售所有小型武器和常規武器,禁止向朝鮮出售航空燃油,禁止朝鮮出口煤炭和礦產品,關閉從事非法交易的朝鮮金融機構,並將朝鮮一些個人和機構列入黑名單。2270號決議建立在過去針對朝鮮進行核和導彈計劃的制裁之上,它堵住了如1695(2006)、1874(2009)、2087(2013)、2094(2013)等安理會決議的漏洞。

除了安理會通過的新的全面制裁外,許多韓國、日本、美國和歐盟的單方面制裁措施也付諸實施。韓國終止了其在朝韓之間最後一個重大合作項目——開城工業園區的運營,以防止朝鮮利用合作項目的收入來發展核和導彈能力。3月8日,韓國還推出了對朝鮮的一攬子新單邊制裁措施。日本於2月10日實施單邊制裁,禁止一切朝鮮船隻進入日本港口。奧巴馬總統在兩黨的支持下,簽署HR757決議為法律,對所有直接或間接幫助朝鮮武器計劃的機構和個人進行制裁。歐盟也在自己的制裁名單上增加了更多的機構和個人。

如果最近這些多邊的和單邊的制裁都能有效實施,那麼將會中止朝鮮的經濟活動,進一步加重朝鮮惡化的經濟形勢。制裁在過去並未能阻止朝鮮發展其核和導彈計劃,這一次制裁會有用嗎?

這部分取決於朝鮮規避制裁措施的技巧和手段,部分取決於相關聯合國成員的實施情況,同時部分取決於是否給朝鮮提供一個出路。

官方的朝中社在一篇社論中斷言,“制裁與施壓對朝鮮從來不管用,朝鮮過去幾十年里經受過各種制裁與封鎖”。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可能的確如此。不像伊朗,制裁有可能在解決核擴散問題中起作用,朝鮮經常被稱為“與世隔絕的國家”,它與其他國家既沒有頻繁的交流也沒有很多的貿易,因此朝鮮通常不容易受到制裁影響。更重要的是,朝鮮已經學會了如何充分利用制裁措施的漏洞,並設法從嚴厲的制裁打擊中生存下來。根據安理會1874(2009)決議成立的聯合國專家小組在兩年前發佈的報告對此作了明確的論述。此外,朝鮮政府可以以有利於官員、軍隊和核及導彈計劃的方式分配其稀缺的資源。朝鮮在艱苦的經濟環境下彈性十足,誰也不知道,這個20年來最嚴厲的制裁能否奏效。

實施同樣重要,如果不是更重要的話。如果能就多邊和單邊的制裁作出共同努力,制裁肯定會迫使朝鮮作出選擇,是發展核和導彈能力,還是回到談判桌上。要做到這個程度,有關國家必須首先對制裁的細節達成共識,包括區分針對大規模殺傷武器的制裁和可能傷害普通朝鮮百姓的制裁,以及如何協調在解決朝鮮核問題上不同的政策偏好。如王毅外長在最近的新聞發佈會上所說,中國有責任和能力來執行安理會的決議,但中國認為增加朝鮮半島緊張的舉動無助於這一問題的最終解決。更重要的是,朝鮮與南非、中東和非洲國家有許多不公開的生意,應該事先作好調查,以便制裁發揮作用。

平壤應該為其違反安理會決議付出代價,但懲罰本身不會自行解決核問題。如果不將制裁轉變為戰略性的反思,則只會給朝鮮普通百姓已經悲慘的生活增加更多痛苦。美國希望把在伊朗問題上的成功移植到朝鮮問題上,即強迫和引誘朝鮮放棄其核計劃。在技術上,冷戰20多年後,美國與朝鮮仍然處於戰爭狀態。如果停戰協定不能被和平協定取代,朝鮮將理直氣壯地發展核和導彈計劃。如同安理會2270決議所說,制裁是為了把朝鮮帶到談判桌前。中國已經建議以和平協定取代停戰協定,美國與朝鮮也曾就和平協定的可能談判相互接觸。或許這正是所有各方以一個綜合方式探討解決朝鮮核問題的時候?如果這次威脅朝鮮政權的制裁的目標只是讓朝鮮下跪,那麼,朝鮮可能會變本加厲地對抗這一政權更替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