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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一定能成?

2016-03-04

如何解決朝鮮問題,或將是中國外交部長王毅本周對美國三天訪問期間(2月23日-25日)的頭等大事。這次訪問將是一個月之內王毅和美國國務卿克里的第三次會晤,也是不同尋常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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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討論南海問題的新擔憂之外,這次臨時安排的訪問很可能將尋求彌合中美在朝鮮問題立場上的固有分歧,或至少避免各自和平壤的緊張關係導致雙邊關係遭受更大壓力。

在朝鮮1月6日進行了核試驗和2月7日發射了衛星火箭後,中國、美國和其他國家迅速就朝鮮違反聯合國制裁決議進行了譴責。中國和美國都支持聯合國禁止朝鮮進行類似活動的制裁決議。顯然,中美兩國已經煩透了朝鮮獨裁者的那些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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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星拍到的朝鮮2016核試驗40分鐘之後附近基地活動,證實了朝鮮核試驗的事實。(圖片來源:Gettyimages)

朝鮮1月的核試驗是否標誌其軍事能力發生了重大改變,目前仍有爭論。這次爆炸的不是小型化的氫彈,而很可能是通過各種強化技術增強的原子彈,而這些技術也有助於製造氫彈。

同樣,雖然朝鮮以前也測試過遠程“火箭”,但這次射程有所增加。聯合國之所以禁止這類試驗,是因為研發將衛星送入外大氣層軌道的空間運輸工具,可以帶來發展洲際彈道導彈所必需的技術。

最為根本的是,目前的爭論主要圍繞朝鮮實現其目標的進度,即擁有能將核彈頭髮射到美國本土的遠程導彈。方向是明確的:只要不斷測試其彈頭設計和發射系統,朝鮮最終將具備這種能力。除非美國、中國或其他外部力量能夠採取更為強硬的措施迫使朝鮮放棄,或者朝鮮政權本身發生改變。

為應對朝鮮核試驗,美國已聯合韓國和日本採取了數項嚴厲的單邊措施。三國軍方代表已同意在針對朝鮮的情報共享方面採取更多合作,並且更有創意的是,他們決定向東盟提供裝備、培訓和其他協助,強化東盟國家封鎖朝鮮為其導彈和核彈項目進口聯合國禁運貨物的能力。

一個流行的繆見是,鑒於朝鮮已經遭到嚴厲制裁,因此追加制裁措施影響不大。到目前為止,國際社會甚至是美國,對朝鮮的制裁仍明顯弱於對伊朗的制裁。而這一情況正在改變。

上周,美國國會和奧巴馬政府已經制定了一系列更為嚴厲的制裁措施,這些措施和迫使德黑蘭在其核項目問題上作出重大妥協的措施更為相像。措施包括制裁支持朝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項目的個人或實體,其中包括通過大量礦物和金屬貿易來為這些項目提供融資者,這些項目還助長了該政權殘暴的人權劣跡。美國還將增加資金支持人道主義援助和對朝廣播。

儘管單靠這些制裁措施不可能迫使平壤終結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項目和侵犯人權的行徑,但至少可以拖延其核武器和導彈開發進度。削減融資將減弱朝鮮政權利用出售原材料為這些項目提供資金的能力。制裁措施還將阻止伊朗等國和跨國企業支持這些項目,同時也可以對其他試圖研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和侵犯人權的國家形成威懾。

此外,華盛頓和首爾已經開始正式討論在韓國部署美國“薩德”(THAAD,末段高空區域防禦系統)的可能性。在朝鮮半島,美國和韓國都已部署了導彈防禦系統,而“薩德”可以更加有效地保護韓國免受朝鮮短程和中程彈道導彈攻擊,因為與目前韓國的愛國者導彈防禦系統相比,“薩德”擁有更大探測範圍、更強感應裝置,並能追蹤飛行高度更高的導彈。

關於朝鮮最新的試驗,中國和美國的官方表態比較一致,兩國政府都以最強硬的措辭譴責了平壤的挑釁行為。但是,北京和華盛頓尚未就如何共同應對朝鮮危機達成共識。特別是,兩國仍在就聯合國安理會針對朝鮮問題的決議條款進行商談。

華盛頓希望北京支持採取更嚴厲的制裁措施,並且制裁範圍應不止於朝鮮的導彈和核項目。而中國則不希望制裁擴大化,並希望就半島無核化問題與平壤重啟對話。

美國不準備按照中國的計劃快速重啟旨在讓朝鮮去核的六方會談,除非朝鮮在取消核武器項目方面取得真正進展。同時,北京拒絕按照華盛頓的意願向平壤施加更大壓力,並且反對美國要求對朝鮮的外部支持者實施單邊制裁,以及加大對朝鮮軍事壓力的政策。

奧巴馬政府對朝鮮“戰略耐心”政策的失敗,以及無力讓北京對平壤的行為負責,已經招致廣泛抱怨。中國還反對美國的第二輪制裁措施,因為這將制裁為朝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和導彈項目提供協助的中國公民和公司(即便他們在美國沒有業務,美國也可以對其進行資產凍結等制裁)。中國代表還反對在韓國部署更多美國軍事裝備,特別是“薩德”,以及進行北京認為具有挑釁性並可能威脅中國的韓美軍事演習。

考慮到中美之間的這些分歧,王毅團隊在處理朝鮮問題上的最緊迫挑戰是,如何避免美國制裁在朝鮮有業務的中國銀行和企業:要麼切斷他們與平壤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項目和侵犯人權行為的可能關聯,要麼確認他們沒有這種聯繫。

同時,美國官員必須回應中國的擔憂和誤解:中國擔心這些制裁措施目的是推動朝鮮政權的快速垮台(雖然這是可取的,但並不是美國的短期目標),同時還擔心“薩德”可能偵測並攔截中國的導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