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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無視擁有核武器的朝鮮

2016-01-21

在奧巴馬政府,美國的對朝政策多半已退化到總統坐在橢圓形辦公室,閉上雙眼,一心只盼核怪物自己會消失。唉,沒用。平壤已經搞了四次核試驗,而且可能正在奮力研製這次吹牛試驗的氫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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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核試驗後,巴拉克·奧巴馬總統一邊顧左右而言他,一邊等着北京去干對付朝鮮的臟活兒。這大概也不會奏效。沒有外交關係的轉變,朝鮮擁核就在所難免。朝鮮外交部宣稱:“不管願不願意,美國都應該習慣朝鮮是核武器國家這一現狀。”

美國政府處理朝鮮問題受挫是可以理解的。怎麼做都好像無濟於事。金家王朝的新統治者不太可能放棄其國家的核野心。事實上,這次試驗的時機,恰是朝鮮與中國關係有變暖跡象,而且有報道說中國可能邀請金正恩訪華。但平壤顯然沒把盟友放在眼裡,也不在乎美國在這個問題上的看法。

朝鮮仍然是讓人無所適從的國家。20年前,國防部長阿什頓·卡特就幫助籌划了打擊朝鮮核設施的計劃,但引發第二次朝鮮戰爭,會成為奧巴馬總統不體面的政治遺產。

眼下華盛頓要求聯合國安理會批准實施更多制裁,美國眾議院已經通過相關立法,向朝鮮施加額外的單邊經濟懲罰。不過,金家從來沒讓朝鮮人民的受苦受難影響其政策。除了與中國的貿易,朝鮮經濟在很大程度上仍然與世隔絕。而北京儘管表示支持聯合國的“必要回應”,到目前為止,卻依然拒絕施加足夠壓力威脅金正恩政權的生存。

如果中國這麼做,中國、美國,以及美國的盟國韓國和日本,可能都會對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感到後悔。疾風暴雨式的政權垮台將導致民生大亂、派系爭權、核失控以及難民潮,其影響甚至可能溢出朝鮮邊境。

這有可能導致中國出兵干涉,以在朝鮮鞏固一個新的親華政權。而大韓民國將再次面臨也許是永久性的半島分裂。

美國政府可以繼續閉着眼睛等待奇蹟,但這幾乎肯定意味着朝鮮會繼續發展核武器和遠程導彈,包括最終發展潛射導彈和氫彈。甚至,民生供應會被犧牲,因為平壤把人民的福祉置於武器發展之下。

其他唯一的選擇?那就是北京一直提倡的:與朝鮮接觸。

顯然,這種辦法也不一定奏效,但它提供了朝鮮最想要的東西,即與美國直接接觸。奧巴馬政府堅持平壤要先採取無核化行動,但這是行不通的。在得到任何讓步之前,對話都是必要的。

談判似乎同樣是在處理朝鮮問題上贏得中國更多支持的關鍵。在北京看來,美國要為讓朝鮮處於充滿敵意的安全環境負責。確實,在最近政府批評中國的對朝政策之後,中國外交部堅持認為,中方既非朝鮮半島危機的誘因,也不是解決辦法。

顯然,如果美國不盡責的話,中國不會拿它在朝鮮的政治經濟地位冒險,也不會冒險讓朝鮮出現內部大亂的險惡後果。儘管北京不希望朝鮮擁核,但到目前為止穩定似乎比朝鮮半島無核化更重要。

此外,即使無法實現全面無核化,談判也為解決次要問題和改善安全形勢提供了機會。沒有特別理由相信金家政權會同意放棄核武器,因為那可以帶來威望、阻止攻擊,還可以用來要挾。但也許有機會對核計劃和武器開發加以限制,也許可以在韓國的軍事演習和朝鮮的先軍政策之間作交易。也許還有別的。

一個進行當中的對話,不管多麼有限,都會帶來額外機會。如果朝鮮打算討論人權問題,那麼只有感覺到更安全,它才會討論。如果朝鮮內部存在發生漸變的希望,那麼更多的文化與經濟合作會推動這一進程。

奧巴馬政府不應把這個問題留給下任總統,否則平壤又會有一年時間進行核開發,中國又會花一年時間更多地譴責美國而不是朝鮮,韓國又會有一年時間臨近下次總統大選,其政府會因此畏手畏腳。

況且,奧巴馬的共和黨繼任者(當然也可能不是)不太會願意給外交手段一次機會。而如果談判正在進行當中,新的共和黨總統至少在辭令上會謹慎。但是,幾乎所有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目前暫時領先的所有競爭者,除了對美國的敵人頤指氣使外,似乎不願意做任何看似“示弱”的事。這在與朝鮮和中國打交道時會成為一個爆點。

朝鮮此次核試驗是個壞消息,但並不奇怪。當然,這也許是持續與平壤軍事對抗、不進行外交接觸的必然結果。如果華盛頓想有不一樣的結果,就必須採用不同的方法,也即是要進行接觸。

這麼做也許不會讓朝鮮這個核怪物消失,但朝鮮此次核試驗的教訓是,與朝鮮對話比無視它更有希望成功。而這正是北京長期以來告訴美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