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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軍工產業發展與美國利益

2017-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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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中國經濟放緩,但中國政府的“中國製造2025”計劃卻打算到2025年耗資3000億元,實現關鍵技術和戰略性新興產業的自給自足。今年3月初,李克強總理在一年一度的全國人大會議上表示,要“加快新材料、人工智能、集成電路、生物製藥、第五代移動通信等技術研發和轉化,做大做強產業集群”。除此之外,中國製造計劃還將對中國農業機械、飛機、電動汽車、軌道交通裝備、機械人和船舶製造業的發展給予扶持。

中國國防工業已經取得了進步,其軍工企業擺脫了它最初的蘇聯模式,為國家加強了軍力,減少了防務進口,同時向海外出口更多的武器。新的3000億元計劃會加快這一趨勢。

而且,得益於總體上成功的進口替代政策,北京對外國武器的進口需求一直在下降。中國軍工產業如今已經能生產早先從俄羅斯進口的蘇聯時期的武器。事實上,中國曾經是世界最大武器進口國之一,而如今它採購的只是少量特殊產品,像先進的戰機、直升機、地空防禦導彈以及部分電子產品、航電設備和發動機。

一個顯而易見的挫折是,儘管多年來有針對性地投入大量努力,但中國仍無法製造頂級戰鬥機發動機。不過,中國軍工產業在其他關鍵技術方面一直做得比較好。例如,中國正在開發到目前為止只有美俄兩國能製造的第五代戰機(殲-20和殲-31),此外,至少在理論上,它的遠程艦艦、空空及其他類型導彈就算不是更好,也不輸任何外國競爭對手。

另一方面,這些進展提升了中國在國際武器市場上的存在。以往,中國出口的多是低成本小型武器、輕武器、低技術含量彈藥以及少量仿蘇武器平台。雖然中國還無法提供美國、歐洲和俄羅斯企業銷售的先進高科技武器系統,但它一直在向更多國家出口更多的產品,並在武裝無人機、輕型訓練機和地面部隊低端武器裝備等若干領域顯示出了獨特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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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SIPRI)軍備轉讓數據庫的數字顯示,2012年到2016年,中國不包括最輕型武器在內的主要常規武器出口增長了74%。與2007年到2011年的前一個五年相比,這期間中國的全球武器出口份額幾乎翻了一番,達到6.2%,共有44個國家購買了中國武器。在這一過程中,中國超過英國、法國和德國,成為世界第三大武器出口國。

中國出口武器的原因與許多國家一樣:獲得對接受國的影響力和接近機會,獲得收入以便再投資於新武器的開發,讓那些能夠制衡或騷擾潛在對手(如美國)的國家增加實力。

然而中國的武器出口也許不會帶來多少收入,尤其是相較於中國整體上十分龐大的對外貿易。確實,中國的核心競爭優勢之一,就是以比西方或俄羅斯競爭對手更低的價錢提供“足夠好”的武器,這些武器即使不如一些更昂貴的替代品,但功能上是足夠的。中國的其他優勢還包括為採購國提供慷慨的補貼、貸款或捆綁性一攬子援助,同時中國不太向有關政府強求監督武器的最終使用,而對許多潛在的西方供應商來說,這些政府使用武器的目的也許是它們所不能接受的。

俄羅斯佔全球市場的25%,美國佔33%,中國仍遠遠落後。而且中國的出口大量集中在幾個主要國家,如緬甸、孟加拉國,尤其是巴基斯坦。不少非洲國家和幾個拉美國家也從中國購買武器,但採購金額有限。中國在利潤豐厚的中東軍火市場尚未獲得存在感。

相比俄羅斯和美國,中國的競爭劣勢包括可出口的系統組合產品有限、潛在客戶擔心中國武器裝備的戰場經驗不足、近年中國出口的武器裝備發生過幾起重大事故、許多中國軍工企業的營銷技能和售後維修支持欠缺,而且,人們懷疑中國企業能否很好地讓外國防務技術整合到包含大量中國組件的中國系統當中。

儘管如此,在擺脫外國武器進口和提升在全球武器出口國排名方面,中國的進步要大過印度。展望未來,中國將繼續在快速增長的國際軍用無人機市場佔有大量份額,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事現代化建設將淘汰大量舊武器裝備,這對買不起西方和俄羅斯武器的國家來說頗具吸引力。意識到電子、通信和其他技術的有限,中國軍方賣家的武器裝備使用了北約和美國的標準,從而使採購國在購買中國武器平台之後,還能配備更先進的西方技術。此外,伊朗有可能在聯合國取消制裁以後採購大量中國武器,特別是如果特朗普政府成功削弱伊朗與德黑蘭主要武器供應方俄羅斯的關係的話。

對於中國把武器賣給伊朗、敘利亞和委內瑞拉這類國家,美國一直表示擔憂,並制裁了違反《防止向伊朗、朝鮮和敘利亞擴散法》的中國軍火銷售商。眾所周知,美國對中國龐大軍力建設的規模與不透明深感不安,而最新的事態有可能導致特朗普政府不斷阻撓俄羅斯向中國轉讓軍工技術,同時維持歐盟對中國的武器禁運,以便美國的武器和其他出口產品在全球市場上更有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