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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海上軍演暗含反美意味

2014-06-12

今年中國與俄羅斯的“海上聯合2014”軍事演習於5月20日至5月25日舉行。值得注意的是,它在時間上與俄羅斯總統弗拉迪米爾·普京5月20至5月21日對北京的國事訪問正好重合。普京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一起出席了軍演開始儀式,並盛讚這次演習增強了兩國合作與安全。普京強調“軍事關係是俄中全面戰略協作夥伴關係的重要組成部分,希望兩軍加強合作,攜手應對各種威脅和挑戰,共同維護世界和地區和平穩定”。習近平表示,他們將“表明中俄一道應對新威脅新挑戰、維護地區安全穩定的堅定決心和意志”,此外還將“展示中俄戰略互信和戰略協作新水平”。

普京訪華第二天,俄中宣布簽署了一個巨額天然氣合同。媒體還猜測,俄羅斯將對中國出口更多武器,包括先進的空中和導彈防禦系統,如S-400防空導彈,以及拉達級柴電動力潛艇和蘇-35多用途戰鬥機。這將增強中國在爭議領土部署軍力的能力。這些進展證實了許多人對俄中加強合作夥伴關係的感覺。到目前為止,這種夥伴關係雖然廣泛但還不深入。

“海上聯合2014”舉行時,也恰逢中俄兩國和美國及其盟友關係緊張,這讓很多人認為此次軍演是直接針對華盛頓。而北京和莫斯科也強調,它們會在安全問題上彼此支持。中國宣布軍演的日期,是美國總統奧巴馬結束訪日的第二天。奧巴馬訪問期間再次向東京保證美日安保條約覆蓋爭議島嶼。對奧巴馬的表態,以及美國國防部長在同一時間更為明確的表態,中國官員表示抗議,認為它挑戰中國的領土完整和海上利益。雖然中國海軍表示演習不針對第三方,但一位中國分析人士把海上軍演比作心理戰,用來威懾與中國有領土爭議的國家。

不過,雖然“海上聯合2014”看上去是中俄兩國對與西方摩擦的共同回應,但它的時機確實是巧合。2012年以來,中國和俄羅斯每年都舉行海上軍演,2013年中國國防部報告稱,軍演將“常規化和制度化”。2012年的軍演4月末舉行,2013年是在7月初,因此無論如何中俄海上軍演都會在春季和夏季的某一時間舉行。普京在上海逗留期間舉行軍演開始儀式,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儘管聯合軍演的時間選擇看來與美國的表態和行動沒有特別關係,但中國有可能希望藉此表達對獲美國撐腰的日本的不滿,並展示其應對中日緊張關係升級的能力。奧巴馬上台以來,中國分析人士就一直抱怨其“重返亞太”戰略鼓勵了日本、菲律賓以及其他亞洲國家(最近是越南)更明目張胆地挑戰北京的領土主張。對美國聲稱自己對領土爭端沒有偏向,只是希望和平解決,這些分析人士嗤之以鼻。海上軍演將強化中國對主權的宣示,警告美國不要插手。

中國還試圖利用軍演,使2013年11月宣布的防空識別區(ADIZ)合法化。這個防空識別區遭到日本、美國和其他國家的置疑。“海上聯合2014”包括空中識別演習,儘管這是海上軍演常規項目,以確保民用飛機不成為攻擊目標,但解放軍海軍軍事學術研究所專家李潔明確表示,莫斯科參與空中識別演習“顯示了它對中國劃設防空識別區的支持”。雖然俄羅斯官員或專家沒有確認過這一解讀,而且莫斯科近幾個月來一直在尋求改善與東京的關係,但中國政府自然想讓全世界認為事實就是如此。

除了試圖讓俄羅斯看上去支持其防空識別區,中國似乎還利用聯合軍演機會在防空識別區採取具體行動。迄今為止,中國沒有真正干預美國和日本對其防空識別區的“冒犯”。但5月24日,在聯合軍演過程中,兩架中國戰機威脅性地迫近日本飛機。根據中國說法,日本飛機違反了防空識別管制並近距離觀察中俄軍演。

中方對日本戰機的解釋很奇怪,因為防空識別區僅要求飛機向中國通報身份,並不禁止在舉行演習的國際海域飛行。無論如何,面對中俄軍演和天然氣合作,美國政府都正確地採取了泰然自若的態度,沒有對這兩個相鄰大國間自然和預料中的經濟與安全合作表達強烈警惕。這兩個大國之間,以及它們與美國之間,既存在一致利益,也存在不一致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