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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肖斌 中國社會科學院俄羅斯東歐中亞研究所研究員

美國援烏法案難改戰爭僵局

2024-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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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美國通過援助烏克蘭610億美元的法案,目的是削弱俄羅斯在烏克蘭戰場上的優勢,提高烏克蘭軍事能力。但該法案很難改變當前戰爭僵局,烏克蘭不會馬上贏,俄羅斯也不會立即輸。

樂觀主義情緒上升

烏克蘭武裝部隊總司令塞爾斯基在4月中旬曾公開表示,東部戰線局勢不斷惡化,烏方只能依賴無人機襲擊俄羅斯的關鍵基礎設施,拖延俄羅斯的進攻勢頭。美國國會通過援烏法案後,大多數烏克蘭人及其支持者都洋溢出樂觀情緒,認為美國的援助將幫助烏克蘭阻擋俄羅斯在戰爭第三年的進攻勢頭,扭轉戰爭僵局。

烏克蘭議會武器委員會主席、議員奧萊克桑德拉·烏斯蒂諾娃表示,對烏克蘭而言,美國的援助法案無疑是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走廊里點亮了燈,是巨大的精神動力。基輔的烏克蘭平民則說,他們都在等待任何能夠阻止俄羅斯進攻的機會。美國參議員麥康奈爾強調,事情正向好的、正確的方向發展。北約、歐盟、波蘭領導人也對美國援烏法案表達了積極的看法。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越來越多的人希望烏克蘭能在維護主權完整的戰爭中取勝。

武力是國家尋求安全的關鍵

從目前俄羅斯和烏克蘭行動看,它們都不願接受失敗的代價,並相信通過提高戰爭成本能迫使對方讓步。然而,即便美國的軍事援助能順利執行,烏克蘭也需要較長時間,才能組織起有規模且可能改變戰爭僵局的反攻。烏克蘭軍方預計,到2024年6月,其作戰狀態才會有顯著改善,而這種“顯著改善”也只是阻止俄軍咄咄逼人的攻勢,不是擊潰俄軍。

俄羅斯當然不會讓烏克蘭輕易實現這樣的目標。俄羅斯防長紹伊古在國防會議上表示,俄羅斯將加大對烏克蘭境內西方武器後勤補給中心和儲存基地的攻擊力度。因此,今後幾個月對俄羅斯和烏克蘭都是關鍵的窗口期。俄羅斯會繼續喚醒其強大的軍工產能潛力,改善部隊組織結構,研發並列裝新式武器裝備,而烏克蘭則需提高其軍事打擊能力,加大重建武裝力量和軍工企業的力度。長期戰爭是俄烏雙方需要面對的現實。

脆弱的國際秩序被不斷衝擊

透過烏克蘭戰爭可以看出,當前國際體系對大國沒有實質性約束力,體系中大國的對外政策是以符合自身國家安全利益為首要原則。正因為符合美國的國家安全利益(包括道義),美國國會通過了援助烏克蘭法案。

目前,誰也無法準確判斷610億美元援助會給國際秩序帶來何種影響。然而從過去兩年的情況看,美國雖已向烏克蘭提供高達1130億美元的援助,烏克蘭在東部戰線卻未能扭轉局面,反而陷入戰爭僵局。對此,德國聯邦議院歐洲委員會主席安東·霍夫賴特表示,“這可能是很長一段時間內美國所能提供的援助了,甚至可能會是最後一項。歐洲人自己應該為烏克蘭做更多事情”。

為能早日打破戰爭僵局,俄美都將利用自己手中的工具製造控制局面的機會。俄羅斯藉助東北亞、中東、中亞、東南亞地區問題持續發力,試圖讓美國疲於應付。美國一方面在政治經濟安全領域推動陣營化,通過聯盟關係遏制俄羅斯,另一方面對中國頻頻施壓,試圖限制中國向俄出口軍民兩用商品,以削弱俄方戰爭能力。美國還強化與日本、菲律賓等亞洲盟國關係,介入島嶼主權、海域劃界衝突,頻頻把中美關係置於風險之中,衝擊着脆弱的國際秩序。

每當國際秩序動蕩加劇,人們都希望和平早日降臨。然而,在無政府的國際體系中,美國在烏克蘭戰爭中的行為雖有道義動機,但出於對自身未來安全的擔憂,它也會規制烏克蘭的戰爭行動。這可以讓北約更加依賴美國,同時消耗俄羅斯的實力。因此,美國的援烏法案很難改變戰爭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