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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曹贊文 二戰亞洲史實維護會新澤西分會會長

南海爭端:世界權力的濫用

2016-09-15

過去兩三個月里,反覆出現的一個重頭新聞就是南海衝突以及仲裁庭(AT)和常設仲裁法院(PCA)的判決。如果看美國大眾媒體的報道和美國政治領袖們的講話,人們得到的印象是中國違反了基於《聯合國海洋法公約》(UNCLOS)的國際法,欺負弱小鄰國,對世界構成軍事威脅。

這真的符合事實嗎?本文提供了了解該問題的背景資料,並形成結論。這個結論說明,確實存在權力的濫用,但不是中國。

爭端何來?

在南海(見圖)有兩個主要島群,即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還有其他一些島嶼(為簡單起見,下文提到的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也包括這些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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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諸島: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www.chinatouristmaps.com)

兩個群島都包括許多小島礁,特別是對於南沙群島的各個島礁,汶萊、中國、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菲律賓和越南都宣稱擁有主權。

何為UNCLOS?

“UNCLOS”即“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它是聯合國框架內一份200頁的國際協定,於1994年生效。它確定了領海、專屬經濟區、大陸架的定義和主權國家的權限。例如,在第二部分(領海和毗連區)第二節(領海的界限)第15條(海岸相向或相鄰國家間領海界限的劃定)對劃界問題作出說明後,它規定:“但如因歷史性所有權或其他特殊情況而有必要按照與上述規定不同的方法劃定兩國領海的界限,則不適用上述規定。”換句話說,歷史權利是確定領土主權的關鍵。這是關鍵點,下文會進一步討論。

《聯合國海洋法公約》還規定了糾紛情況下遵循的程序。在第十五部分(爭端的解決)第二節(導致有拘束力裁判的強製程序)第287條(程序的選擇)里,《聯合國海洋法公約》提供了解決爭端的三種程序:

1. 國際海洋法法庭(ITLOS)。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建立的一個獨立司法機構,位於德國漢堡

2. 國際法院(ICJ)。聯合國的主要司法機關,位於荷蘭海牙

3. 按照附件七(仲裁)組成的仲裁法院。在當事方無法就程序達成一致情況下,此為爭端解決的默認程序

還有針對特殊類別的第四種程序,但它與我們的討論無關。

仲裁庭(AT)與常設仲裁法院(PCA):

附件七第5條(程序)規定:“除非爭端各方另有協議,仲裁法庭應確定其自己的程序。”仲裁庭(AT)通常是聘請常設仲裁法院(PCA),而後者受雇提供行政服務(如語言、調查及其他支援性服務)。常設仲裁法院並不是可以按字面理解的傳統意義上的法院,它是一個行政性機構,擁有提供行政服務的常備手段。雖然總部也設在荷蘭海牙,但它不是國際法庭(ICA),一些媒體報道和政治領袖故意混淆了兩者。常設仲裁法院也不是國際海洋法庭(ITLOS),一些媒體報道和政治領袖也故意混淆了這兩者。

第298條(適用第2節的任擇性例外)規定:“一國在不妨害根據第十五部分第一節(一般規定)所產生的義務的情形下,可以書面聲明對於下列各類爭端的一類或一類以上,不接受第二節規定的一種或一種以上的程序。”類別中就包括第15條“海岸相向或相鄰國家間領海界限的劃定”。而這正是中國所做的。從最開始,中國就書面聲明它不參與、不接受仲裁庭的裁決,因為這一爭端涉及領土主權和歷史權利,這是仲裁庭無法予以妥善考慮的。

中國對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的主權宣示至少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中國漁民在這些島嶼周圍捕魚也有幾百年歷史。各種地圖都把這些島嶼標為中國的一部分。二戰結束後,日本將台灣歸還中國,在美國海軍軍艦陪同下,中國於1946年派出4艘軍艦前往太平島(南沙群島最大島嶼)和南海的其他幾個島嶼,從日本手中接收這些島嶼的控制權(註:太平島等島嶼現在由中國台灣省管轄)。上世紀40、50年代,印尼政府批准的教科書承認這些島嶼屬於中國。1956年,北越宣布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有史以來就是中國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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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裁庭的5位仲裁員,其中一位由菲律賓推薦,一位本應由中國推薦,但由於中國選擇不參與,另外4位就由時任國際海洋法庭庭長的日本籍法官柳井俊二指定。柳井法官曾經是日本首相安倍晉三修改日本和平憲法計劃、允許日本參與非防衛性海外軍事行動的顧問。

中國的立場一貫是願與各國進行雙邊磋商,通過談判達成和解解決爭端。

中國的所作所為完全符合《聯合國海洋法公約》,是完全合法的。但看美國大眾媒體的報道或聽美國政界領導人的講話,人們並不會得出這種印象。

仲裁庭和常設仲裁法院聲稱,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的所有島礁都不是能夠維持人類居住或其本身經濟生活的島嶼,因此不應有專屬經濟區或大陸架。真相是什麼呢?太平島長0.9英里,寬1/4英里,面積110英畝,2007年12月以後還擁有一個機場。它有淡水,可以種植蔬菜,飼養家畜,可以讓人在那裡永久定居生活。當地甚至還有一家醫院。2016年1月28日,時任台灣“總統”的馬英九登上太平島,再次向世界說明了它的詳細情況。仲裁庭和常設仲裁法院明顯錯誤的結論,不禁讓人懷疑整個判決過程的誠意和真實性。

整個事件動機何在?

菲律賓這一舉動的動機是什麼?像菲律賓和越南這樣的國家當然希望儘可能多地從中國攫取領土。特別是在美國慫恿並提供軍事、政治、經濟支持的情況下,它們認為自己穩賺不賠。儘管事實上美國對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的任何一處都沒有管轄權,儘管美國聲稱自己對這一爭端不持立場,但美國派遣了多艘包括航空母艦在內的戰艦和戰鬥機進入南海。美國還與菲律賓、日本、澳大利亞等舉行聯合軍事行動,這些國家都公開批評中國在自己的島嶼上填海造地的合法行為。

類似的填海造地菲律賓和越南也在做。美國還抱怨中國在自己的一個島嶼附近設石油探測鑽井平台,但它對早前越南更大規模的同樣舉動卻沒有異議。越南一直在利用多個石油鑽井平台採油,每年賺取數百萬美元。由於中國的大部分活動是在真正島嶼或者並非一直淹沒在水下的島/珊瑚礁/岩石上進行,並不是在高潮時淹沒在水下的珊瑚礁/岩石上進行,因此,依照《聯合國海洋法公約》批評中國並不適當。美國批評中國時往往故意對兩種類型的活動不加區分,因此製造了許多虛假的罪名。

美國指責中國加強軍力,但它自己在中國周邊布設軍事基地,如在沖繩和日本其他地方,在韓國、關島和菲律賓。美國在亞洲其他許多地方也有軍隊。美國龐大的第七艦隊在中國周邊海域巡弋,它包括60到70艘戰艦和潛艇,200到300架飛機,約4萬水兵和海軍陸戰隊員,僅2013年就參加了80次海上演習,在印度-亞洲-太平洋區域進行了192次港口訪問。美國還與中國周邊的若干國家建立軍事同盟,特別是與日本、韓國、菲律賓、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簽訂了共同防禦條約。美國常常在世界各地為一己之私使用武力,為什麼卻不允許中國為國防目的加強軍力呢?

二戰結束已經過去70多年,日本對二戰期間在中國和其他亞洲國家犯下的大量慘無人道的暴行仍然不承認不道歉,日本領導人仍在參拜供奉14名被定罪或被處決的日本甲級戰犯的靖國神社。美國的良心和正義感又在哪裡呢?

結束語:

美國提出了南海航行自由問題,但這從來都不是一個問題,也沒有跡象表明它會成為一個問題,除非南海爆發軍事衝突。是的,這是有可能的,但南海發生軍事衝突的始作俑者除了美國不會有其他國家。

中國目前是美國的主要經濟競爭對手,美國不是從內部着手改進,增加競爭力,而是採取了包圍、孤立、削弱中國的政策。美國不是尋求和平共處,與其他國家一起努力解決世界上諸多緊迫問題,如環境保護、防止核擴散、打擊恐怖主義、改善21世紀全球基礎設施、全球飢餓、世界和平,而是製造與中國不必要的衝突,破壞亞洲和世界的和平。

還需要重點指出的是,雖然利用《聯合國海洋法公約》指責中國,但美國從來沒有簽署該公約。

這就是為什麼研究南海發生的一切,成為研究美國濫用世界權力的一個絕好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