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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俞邃 中國當代世界研究中心教授

中俄南海聯合軍演有感

2016-09-08

中俄兩國海軍將於9月12-19日在南海相關海空域舉行代號“海上聯合-2016”的聯合軍事演習。中國國防部新聞發言人曾表示,這是兩軍例行性演習,旨在鞏固發展中俄全面戰略協作夥伴關係,深化兩軍務實友好合作,增強兩國海軍共同應對海上安全威脅的能力,不針對第三方。

消息發出後,引起各方關注,振奮者有之,疑慮者亦有之。

中俄“海上聯合”系列軍事演習自2012年開始,此後每年一屆,輪流在中俄附近海域舉行。2012年的演習在青島附近黃海海域開展。2013年演習地點是遠東符拉迪沃斯托克附近的日本海。2014年在長江口以東的東海北部海空域舉行。2015年的演習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在地中海海域,第二階段實兵演習在彼得大帝灣海域、克列爾卡角沿岸地區和日本海海空域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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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中俄聯合軍演示意圖。(選自:騰訊新聞)

可見,中俄海上聯合軍演已形成機制。既然是常態化演習,就應該以平常心對待。

問題是,這次輪到干擾紛呈的南海,不免引起各方的議論和猜測。

據美國《華爾街日報》網站8月1日報道,中俄聯合軍演釋放的信號,是兩國在南海事務上將加強軍事合作的徵兆,可能是回應美日澳等域外軍事力量意圖干預南海事務的行動。日媒稱,美韓兩國剛剛決定在韓國部署新型陸基戰區反導彈系統“薩德”,而中俄兩國都極力反對“薩德”,只從這一點來看中國想要牽制美國的目的很明顯。

美日媒體作出此類反應,雖與當事國軍演的初衷大相徑庭,但畢竟坦陳了它們的心態,倒也不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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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則另有感受。

其一,這次海上聯合軍演說明,中俄全面戰略夥伴關係在不斷地深化。所謂“全面”,包括政治互信、經濟互補、文化互通、軍事互動、外交互商五個領域。海上軍演屬於軍事互動的一個環節,它使“全面”戰略協作更加具體化。這足以表明兩國在維護各自核心利益方面的認知、認同與相互支持。

其二,聯合軍演是國際上的普遍做法。中國與美國就有過或者將繼續舉行聯合軍演。例如美國已正式邀請中國參加“環太平洋-2016”聯合軍事演習,中國也已確認將派軍艦參演。中美雙方就此進行了多輪磋商,目前正就參演相關問題保持着密切溝通協調。如果將中美聯合軍演理解為針對俄羅斯或其他國家,同樣是說不通的。不難預料,中俄海上聯合軍演時,懷有戰略目的和戰術目的的美日偵察機將聚集南海相關海空域抵近偵察。但可以相信,中美聯合軍演時俄羅斯未必會如法炮製。

其三,演習同時也會對企圖侵犯中國主權安全的外部勢力起到必要的威懾作用。不能不承認,巧合也罷,這次例行軍演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對所謂南海仲裁作出的反應。難怪有人判斷,選擇在9月份,是對美國、日本、澳大利亞三方施加的履行仲裁結果壓力,以及在朝鮮問題上給中國的軍事安全壓力的一種制衡。對於俄羅斯來說,某種意義上也有其自身的考量,因為俄羅斯在歐洲受到擠壓。

其四,中俄這次南海聯合軍演,的確應該引起美國當局的反思。美國實力雖在下滑,但從未放棄強權意識和霸道作風,而且總是習慣於“兩個拳頭打人”。它一方面不惜犧牲烏克蘭的利益,造成俄羅斯在俄烏衝突中得益,藉此強化對俄羅斯施壓;另一方面迴避或者說表面應付中國為致力於真誠合作而提出的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係的主張,不時給中國製造麻煩。這種缺乏明智的做法客觀上促使中俄之間的戰略協作關係日益加深。此外,中俄南海聯合軍演也該引起其他某些國家領導人的深刻反思,它們是否值得在南海問題上被當槍使而樂意尾隨美國無理取鬧?

其五,常言道,看問題往往有立場、觀點和方法的差異。美國也好,日本也好,如果在中國南海不存異心,就自然會對中俄聯合軍演保持平常心。進一步說,中國行使和維護南海主權,又與美日何關?如果說美國作為唯一超級大國,到處伸手慣了,那麼日本又算“老幾”?美國耀武揚威、日本狐假虎威,豈非又在演雙簧戲?這絕對不會讓中國人民產生絲毫恐懼,引起的無非是嗤之以鼻!

其五,由中俄海上聯合軍演得不出中俄正在或者準備結盟的結論。最近一個時期學界和媒體都有人不斷炒作中俄結盟問題,這是不符合實際的臆測。習近平主席一再明確指出,中國政府堅定奉行不結盟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