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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奧會:適度的成果,失去的機會

2015-10-05

人們對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和美國總統奧巴馬華盛頓會晤的預期不高,其結果也確實與有限的期望相符。所幸,奧巴馬政府拒絕了總統候選人馬可·魯比奧和卡莉·菲奧莉娜等共和黨鷹派希望美方在會晤中採取極端強硬立場的呼籲。魯比奧(以及前候選人斯考特·沃克)甚至敦促總統取消對習近平的國事訪問邀請,這將是對中國政府和人民的極大侮辱,嚴重破壞雙邊關係。與他們的期望相反,習奧會的整個氣氛是友好務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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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25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左)和美國總統奧巴馬(右)在華盛頓特區的會談後,舉行了新聞發佈會。

 此次國事訪問,雙方達成有限但有實質內容的成果。兩國領導人簽署了遏止最惡劣的網絡間諜行為協議,這是華盛頓最為不滿的地方之一。這份協議很大程度上是象徵性的,因為沒有具體說明哪些行為被禁止,也沒有執法機制來處理違規行為。協議主要是表達和平意願,也許它是此番外交活動所能達成的最好結果了。

事實上,所有大國都從事系統性間諜活動,包括網絡間諜活動,中國和美國亦不例外。維基解密和愛德華·斯諾登披露的證據顯示,華盛頓對對手和盟國一概進行監視。因此,美國對中國的網絡窺視日益激憤相當虛偽。

但網絡間諜和網絡破壞有重要區別。有跡象表明,中國情報人員可能需對試圖破壞美國重要計算機系統的黑客攻擊事件負責,這樣,美國官員感到擔心就可以理解了。比方說,如果電力系統遭到破壞,美國金融系統就會崩潰,如果這發生在冬天,導致民用和商用供熱系統的癱瘓,那麼就會帶來巨大的甚至是生命的損失。

在網絡問題上尋找共同立場非常重要,新協議便是如此。雙方尤其需要保證各自人員不會跨過網絡間諜與有意進行網絡破壞之間那條線,並採取積極措施防止這種行為。雖然新協議可操作條款的內容含糊,但它表達了相同的意圖。

雙邊會晤中的另一個溫和外交姿態,是中方承諾不會把在南海興建的人工島嶼軍事化。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成就,因為並未真正解決中國與鄰國在領土問題上的尖銳矛盾。但它是朝正確方向邁出的一步,有可能遏制該地區不斷升溫的緊張局勢。如果華盛頓明確放棄在有爭議海域進行挑釁性的空中和海上巡邏的權利主張,那麼和解會再進一步。最低限度,美國的這種行動不應大張旗鼓,這樣有利於緊張局勢的長期緩解。

此次峰會本應更多關注的一個問題是朝鮮,它也許是此次習訪錯過的最大機會。

鑒於平壤的核計劃和彈道導彈計劃,中美之間迫切需要擴大合作。近幾年,有多種跡象表明中國正對朝鮮失去耐心。奧巴馬總統應該因勢利導,提出大膽的聯合政策行動建議。由於長期以來試圖孤立平壤的努力未見成效,美國有必要像奧巴馬政府成功地主動與古巴實現了關係正常化那樣改弦更張。奧巴馬總統應該告訴習近平主席,美國準備與朝鮮展開廣泛對話,不僅要解決核問題,而且要緩解美朝之間的各種緊張。作為交換,美國需要中國保證,如果證實朝鮮在美方作出重大讓步後仍不合作,繼續興建核武庫並威脅鄰國,中國會對平壤實施嚴厲的制裁。

中國為朝鮮提供大部分糧食和能源產品,是真正能給金正恩政權帶來重創的國家。由於種種原因,中國一直不願發揮這種決定性槓桿作用,特別是在美國不想與朝鮮進行實質性接觸的情況下。如果華盛頓改變政策,那麼北京就有壓力,不得不更加主動。遺憾的是,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奧巴馬在與習近平會面時提過此類建議。

當然,這次峰會算得上是一次真正的成功。它誠懇,有價值,取得一定的外交成果。在美國政治圈內一些人對華敵意不斷增加,採取對抗性政策呼聲越來越高的情況下,取得這樣的成就已屬可觀。兩國關係的基本面仍然良好,試圖阻礙兩國關係的人被冷遇。峰會錯失一些機會,但那些問題可以留待將來的會晤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