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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自國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歐亞所所長

俄美元首會晤談而無果,烏克蘭危機將何去何從

2025-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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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5日,備受關注的俄美元首會晤在含糊其辭中結束。會後舉行了記者會,特朗普雖然給會談打了滿分,但並未簽署任何文件,也未透露出新共識。對雙方而言,會談本身就是重大成果,都沒有指望通過一場會晤解決問題。會晤成功與否沒有標準,特朗普與普京各取所需。

會前鋪墊是重頭戲,戲碼十足

相較會晤的乏善其陳,會前的各種“暖場”令人眼花繚亂。一是會晤地點精心選擇。最初特朗普稱在沙特比較合適,後討論過在阿聯酋、匈牙利舉行,但最終決定在“兩國利益交匯地”的阿拉斯加。二是充分的事前準備。美國中東問題特使威特科夫專程訪俄,提前進行了“富有成效”的溝通,吊足了世人胃口。副總統萬斯等與歐洲主要國家和歐盟進行了協調,美歐烏三方在會前專門舉行了會議。俄羅斯也召開了專門會議,在吉爾吉斯斯坦參會的總理米舒斯京還提前離會,為阿拉斯加會晤做準備。雙方都做足了姿態,展示願為結束衝突而努力。

特朗普內心期待“雙普會”能夠“一舉定乾坤”,達成停火協議。一方面,對俄施壓,稱若普京不接受停火的提議,將面臨“非常嚴重後果”;另一方面為談判失敗埋下伏筆,稱會談失敗率為25%。俄方非常聰明,不管美國說什麼狠話,對美的調解都持歡迎態度。普京稱,“美國政府正採取積極且真誠的努力,旨在停止軍事行動、化解危機”,並表示雙方在資源開發、削減進攻性戰略武器等議題上有共同利益。

會晤有舊共識,但無新成果

雖然特朗普給會談打了滿分,但實際上並未取得突破性成果。特朗普稱,會晤取得重大進展,但尚未就“或許最重要的議題”達成一致。俄總統網站報道稱,特朗普對“未能達成交易”感到遺憾。雙方在記者招待會上未透露形成了哪些共識,也未接受記者的提問,原計劃安排的午宴也被取消。

從各方的言論判斷,雙方的共識仍是原來已經達成的,主要包括:以領土交換方式結束衝突;烏克蘭不加入北約,但烏的安全應得到保障;雙方將繼續對話,以達成最終的停戰協議。

特朗普得到面子,普京得到里子

通過俄美元首會晤,特朗普再次展示了其是“唯一能與普京溝通的西方國家領導人”,其作用和地位是獨一無二的。通過促成停戰,塑造其“和平總統”的形象,為其念念不忘的諾貝爾和平獎加分。

普京獲得實實在在的收益。一是滿足特朗普“是世界最有影響力”領導人的心裡需求,向特朗普提供“情緒價值”,使其感受到俄願意解決危機的誠意,俄美關係從低谷回升。二是會晤阻止了美加碼制裁,也給了特朗普台階。之前特朗普發出威脅,稱若50天內,後縮減至10天內,不能停火就進行更加嚴厲制裁。三是成功向特朗普及其幕僚闡釋了危機的歷史根源和俄方關切。普京稱,“特朗普及美國政府願意了解問題的本質及根源”。四是將難題甩給歐洲和烏克蘭。普京表示,希望烏克蘭和歐洲不要為結束戰爭設置障礙,提醒特朗普應在未來停戰談判中更多向後者施壓。五是下次會晤將在俄舉行,主動權抓在俄手中,歐洲和烏克蘭仍將被晾在一邊,避免了被“圍攻”。

烏克蘭危機將何去何從

美俄都有意結束戰爭,俄烏也都打不動了。但雙方要價相差依然很大,峰會顯然並未縮小差距。俄方堅持要求“消除危機的根源”,即烏克蘭不能加入北約、北約不得再東擴、承認對俄的事實佔領。烏克蘭仍拒絕割讓領土,保留入約的權力。歐洲堅稱不能讓俄獲勝,否則就是西方的失敗。

歐洲和烏克蘭樂見俄美未能達成協議,這樣既保留了歐洲的面子,也為未來上談判桌提供了可能。後續,特朗普將與歐洲主要國家通報情況,歐洲和烏克蘭將繼續做特朗普的工作,為烏克蘭爭取更好的談判地位。棋手不會為棋子犧牲利益,烏克蘭最終會被放棄,只能獨自舔舐傷口。歐洲有心無力,只能被迫接受,而爭取談判桌的一個位置是保留面子的主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