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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岩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世界政治研究所所長

「舊金山願景」的歷史經緯與現實意義

2023-12-06

當地時間11月15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在美國舊金山斐洛里莊園同美國總統拜登舉行會晤,探討中美兩個大國的正確相處之道,明確中美共同肩負的大國責任,形成了面向未來的“舊金山願景”,為實現中美關係健康、穩定、可持續發展指明了方向。

“舊金山願景”的提出是基於對大國關係歷史教訓的深刻總結。習近平主席指出,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現實是最好的清醒劑。對於中美關係這樣一個具有世界影響的雙邊關係而言,最根本的是釐清中美關係的基本性質:兩國是夥伴還是對手?是互利合作還是對立對抗?過去幾年,美國一味從“修昔底德陷阱”的所謂歷史中找尋對華定位,一味從所謂“戰略競爭”出發來處理對華關係,犯下顛覆性錯誤的風險不斷增大。而中方始終立於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高度,始終堅持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的原則來處理中美關係,注重從中美半個世紀的相處經驗和大國衝突對抗的啟示中確保兩國關係不脫軌。此次兩國元首舊金山會晤,正值國際形勢動蕩變革、國際社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需要一個穩定的中美關係。中方提出“舊金山願景”,體現了中國一貫從歷史的高度、從國際形勢演變的格局出發來處理中美關係,既是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三原則精神的延續,也是立足歷史、着眼未來的戰略引領之舉。

“舊金山願景”確立了新形勢下中美關係穩定發展的基本架構。中美兩國的歷史文化和社會制度如此不同,兩國的切實利益和人文交往卻又如此緊密關聯,百年變局下的國際形勢則在不斷凸顯着兩國這些“異”和“同”。以往促成中美關係穩定發展的共同戰略威脅或共同利益認知,要麼消失、要麼逐步失效。如此形勢下,如何正確處理這樣兩個大國之間的關係,如何確保理性的相處之道,對於兩國而言現今都是巨大挑戰。習近平主席高屋建瓴地指出,中美要共同樹立正確認知,共同有效管控分歧,共同推進互利合作,共同承擔大國責任,共同促進人文交流。上述“五個共同”為中美關係穩定發展搭建起了支柱,確立了基本架構。中美首先要對兩國關係基本性質和定位樹立正確認知,這就為管控分歧、防止分歧升級奠定了基礎,同時也才能為互利合作、承擔大國責任提供必要空間。同時,習近平主席近期多次指出:中美關係希望在人民,基礎在民間,未來在青年,活力在地方。這正是“共同促進人文交流”的戰略意義所在,反映了人民在中美交往中的巨大作用。基於以上分析,中美兩國只要秉持“五個共同”的精神,中美關係的穩定發展和互利格局就將成為可實現的目標,“願景”更加可期。

“舊金山願景”的實現有賴於中美在廣泛領域的良性互動。此次中美元首會晤達成了諸多成果,雙方在相互尊重和平等互惠基礎上探討了各領域對話合作,在政治外交、人文交流、全球治理、軍事安全等領域達成20多項共識。這些共識將成為未來一段時期中美共同落實“舊金山願景”的主要政策領域。在雙邊領域,中美不僅重啟或新建了一系列政策磋商機制,也為恢復兩軍高層溝通、續簽《中美科技合作協定》、大幅增加兩國間直航航班、鼓勵擴大留學生規模等廣受關注的現實問題達成了不少共識。在多邊領域,中美聚焦氣候變化和人工智能兩大全球治理熱點,通過建立新的磋商機制而繼續發揮引領世界的作用。中美互動的世界意義也將在這些焦點性的跨國議題上再次彰顯。上述共識的形成和即將開展的多層級協作,不僅框定了近期中美互動的主要內容,有助於兩國關係繼續企穩,也使得“舊金山願景”更具現實意義。

從巴厘島到舊金山,中美正在努力探尋兩國關係的正確航向和相處之道。舊金山之後的中美關係仍然面對不少挑戰。2024年是中美建交45周年,中美應當秉持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三原則,堅持“五個共同”精神,共同打造“舊金山願景”,進一步夯實中美和平共處的根基,為動蕩變革的世界注入確定性、提升穩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