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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易凡 駐北京時事評論員

元首會晤引領新時期中美相處之道

2021-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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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習近平主席與拜登總統成功舉行視頻會晤。作為21世紀最重要的雙邊關係之一,中美關係的走向受到廣泛關注。此次元首會晤備受世界期待,為中美關係未來指明方向。

中美元首之間的坦誠、直接對話對於兩國關係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儘管會晤以視頻方式舉行,此次互動仍具有重大意義。拜登常說“政治說到底取決於人與人的互動”,並常提及過去十年中與習近平主席的長時間交談。但兩國元首都是務實的領導人,借用布魯金斯學會一份報告的話,兩人既不會“沉醉於過去”,也不會“悲觀看待未來”。在國際社會面臨多重危機的背景下,中美領導人願意就一系列戰略性問題進行廣泛、深入討論,這本身就有助於為兩國之間的複雜關係把舵定向。

儘管兩國政府均試圖降低外界對會晤成果的期待,但輿論普遍認為,會晤本身將向兩國和國際社會發出積極信號。中美合作的必要性不言而喻。眾所周知,兩國曾攜手應對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在日前結束的《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26次締約方大會上,中美為扭轉全球氣候危機開展了有效的協調並達成重要共識。

中美關係至關重要,可謂“大到不能倒”。拜登總統在9月通話中主動提出希與習近平主席舉行會晤,表明美方終於充分認識到這一點。但筆者也注意到,美國往屆新政府通常上台後三個月左右即與中方舉行元首會晤,而拜登政府上任後,直至其任期第十個月,中美元首會晤才得以舉行。這期間美方高級官員反覆強調要“從實力地位出發”與中國打交道,以為中方會屈服於極限施壓。然而,中方多次明確表示,特朗普政府的那一套對中國過去行不通,現在和將來也行不通。

會晤開場時,拜登總統面對媒體表示,美方希望為兩國關係建立“合乎常理的護欄”。中方將關注這一表態如何體現在行動上。台灣問題將是一大試金石。長期以來,該問題一直被視作中美關係的敏感點,一旦處理不當,就可能對中美關係產生顛覆性破壞,無論設置什麼“護欄”都難以維繫兩國關係的穩定。一段時間以來,美政客頻頻訪問台灣、美軍在台訓練等行為均嚴重背離了自卡特政府以來美方在台灣問題上的做法,中方就這些問題作出強烈反應理所當然,美方不應感到意外。

雙方在會晤中均強調,應避免有意或無意引發的衝突。筆者也注意到,拜登總統在9月的聯大講話中明確表示美方“不尋求新冷戰”,這似乎表明本屆政府對華政策中理性的一面在上升。

但正如約瑟夫•奈近期指出,“(拜登)總統的行動表明,他對付中國的策略或許確實受到冷戰思維的影響”。美方在跟中國打交道時總把“從實力地位出發”掛在嘴邊,這一措辭很難不讓人想起美國務卿艾奇遜冷戰中針對蘇聯的政策表述。假如美方當前表態純粹是為了激勵國內實現振興,中方的反應未必會如此強烈。然而現實恰恰相反。不僅在中國政府看來,在國際社會很多人眼裡,“美英澳三方安全夥伴關係”、“四邊機制”、“五眼聯盟”以及“民主峰會”都指向同一個靶子:中國。美大張旗鼓拉幫結派,恰恰說明其外強中乾,其所謂“不尋求新冷戰”的表態不過是空洞的言辭罷了。

與此同時,兩國關係仍面臨諸多風險,從台海及亞太局勢趨於緊張,到兩個核大國之間的戰略穩定存在隱憂,再到人工智能軍事化可能導致衝突,不一而足。上述風險均可能使中美兩艘巨輪迎頭相撞。但明眼人都知道,中美任何一方都承受不起衝突的代價。

既然“新冷戰”不可取,那麼什麼才是正確的相處之道?中方在會晤後發表的消息稿表明,習近平主席向拜登總統提出中美相處應遵循“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的12字原則。拜登對此作出了積極回應,甚至重申美國不尋求改變中國的體制。誠然,中美雙方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除分歧——有些分歧是根本性的。但兩國不應在有着共同利益的領域放棄或錯失合作機遇,為人類更美好的未來一同努力。

儘管美對華強硬人士不願承認,但事實證明中美之間存在廣泛的共同利益,比如推動世界經濟實現可持續復蘇,保障全球能源安全,戰勝新冠疫情。近期,中美在格拉斯哥氣變大會上就加強氣候行動發表聯合宣言,就受到廣泛歡迎。世界各國人民都期待着中美共同努力,向發展中國家提供更多新冠疫苗。在引領國際社會應對全球性挑戰方面,中美合作也許不是萬能的,但沒有中美合作是萬萬不能的。

近期,美方一直尋求與中方“負責任管控競爭”。如能賦予“競爭”恰當的定義,並善加管控引導,雙方有可能激發各自潛力,擺脫零和遊戲。中美間應開展良性競爭,看誰能夠為世界提供更多公共產品、能夠給本國人民帶來更多福祉,而不是陷入惡性競爭,迫使各國選邊站隊。國際社會對此抱有很大期望。

美方在1972年中美《上海公報》中表示,“各國應該互相尊重並願進行和平競賽,讓行動作出最後判斷。”美現政府應繼續遵守而不是背棄這一立場。

此次中美元首視頻會晤正值兩國完成了重大國內議程。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六中全會順利閉幕,對實現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意義重大。在大洋彼岸,拜登總統在會晤前簽署了跨黨派基礎設施投資法案。實現中美關係健康穩定發展將有助於雙方順利推進國內議程。中方在會晤中提出的中美正確相處之道和雙方明確的重點合作領域,標誌着一個良好的開端。當務之急是通過具體行動,將兩國元首的共識轉化為實實在在的成果。